“来，吃点零食。”皓飞爸把茶几上的零食往何晓悦边上挪了挪。

“嗯。”他们几个边看电视边聊天。

皓飞妈洗完碗，又把地板拖了拖，然后搬张小板凳坐在门口鞋柜边。原来何晓悦和陆皓飞鞋子上沾了很多泥浆，北方的路面整个冬天都覆盖着雪，被车碾压、行人踩踏后，和着路边的土变成泥浆，鞋子便很容易沾上。

大家都在休息，皓飞妈一晚忙前忙后，这会还要擦鞋，何晓悦看着心里不自在。在她自己家，妈妈是当家作主的，如果妈妈在忙，爸爸肯定在旁边帮着点，哪敢这样心安理得坐着看电视。像擦鞋这样的小事，更是自已的事情自己做，要帮也只有她和爸爸帮妈妈擦的份，哪敢让妈妈擦。但看陆皓飞和他爸爸，放松的样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。她看皓飞妈把皓飞的鞋子擦完后，便走过去说：“阿姨，我的鞋自己擦吧。”皓飞妈也没拒绝，把鞋刷递给了她。

何晓悦擦着鞋，明显感受到这一家子的大男子主义，后面几天相处，更加确定了。皓飞妈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，皓飞爸不但什么事也不做，脾气还不太好，时不时嫌皓飞哪哪哪没做好，自己闲了就去找以前同事聊聊天、逛逛公园。陆皓飞在爸爸的威严下，似乎跟妈妈更亲，性格也更像妈妈。却也像个妈宝，一点家务都不会做，生活起居全由妈妈照顾。洗澡，皓飞妈会准备好换洗衣物，水温试好，卫生间收拾好，才叫他去；吃饭，先询问他这吃不吃，那吃不吃，等确认他吃了才去做；外出，虽然何晓悦是他女朋友，但他似乎更常跟妈妈一起手挽着手走路。这让何晓悦的心像蒙了一尘灰，虽说不出哪不好，心里却明朗不起来。

辽宁的亲戚们听说陆皓飞女朋友来这过年，自然要来拜访一番。接下来几天，要么有亲戚来家里做客，要么去皓飞亲戚家。大家每次见面气氛是相似的，都客客气气，每次聊天的内容是相似的，无非是南北方习俗、双方家庭情况。相似的事后回想起来，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，跟谁聊过什么。何晓悦只唯独去陆皓飞姥姥家时，记得他姥姥说的一句话是温暖的。

他们拜访完姥姥，准备走的时候，姥姥拉住皓飞妈说：“一会你带晓悦去趟商场，买条带绒保暖的裤子，她穿的那裤子在我们这不行。”何晓悦平时在北京穿一件秋裤跟牛仔裤便够了，东北确实比北京冷很多，出门就能感受到一股钻进骨头的寒气。还好室内有暖气，室外呆的时间很短，虽然冷但也能承受。只是这样朴实的关心，让何晓悦心头瞬间升起暖意。

明天就要回北京了，要不要跟皓飞确定关系呢？她想起妈妈交待的银镯子。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，她接受皓飞本变就带着将就。于是这些天的相处，心里虽然蒙着灰她却努力说服自己，大家都挺客气友好，皓飞虽有点妈宝性格，但秉性还好。除了不做家务，其他方面还是积极的，也有想法。他爸爸虽然威严但老了，家里大大小小事已然是皓飞在做主。所以除了对大男子主义那点不舒服，别的谈不上好印象，但也没有坏印象。

何晓悦便悄悄把陆皓飞拽到房间，“皓飞，我家乡有个习俗。如果两个人确定关系，男方要送女方一个定情信物，一般是银镯子，不知道你们这边习俗是什么。”

陆皓飞想了想说：“我们这边没有什么习俗，我去问问我妈，顺便跟她说说。”

“嗯。”

陆皓飞出去跟他妈妈说了，回来跟何晓悦说：“我妈说，下午就去买吧。”

吃完午饭，皓飞妈带他们去了当地比较有知名度的老牌首饰店，让何晓悦随意挑，选自己喜欢的就好。银镯子的价格是按重量计算，何晓悦不好意思挑重的，便在比较轻的镯子里选了自己喜欢的款式。皓飞家人对这件事似乎不太积极，只是在旁边看着全由她做主，没给任何建议，她选定后皓飞妈便付款买了下来。

一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