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手之劳,显不出我的风头,难以博得美人芳心,不如在外面动手”。
他跟“瘾君子”到了店外,冲他背影说一声:“朋友,请留步。”
“瘾君子”的身子颤了一下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包是我朋友的,留下吧。”他说。
“瘾君子”听完,立即转身就是跑。他身高腿长,跑得很快。
“跑?没死过!”王金生暗笑,便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地追了起来。
王金生小时候便是个淘气包,也是个孩子王。
他村子大半是苗族,似他家汉族的才占四分之一的,但他和几个汉族的同学,常欺负苗族同学,大部分的苗族同学都怕他们。
在读小学时,他常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一块去偷苗族村民的地瓜,然后去偏僻处烤来吃。又去偷他们的差不多熟了的玉米,有的生吃一口后扔了,大部分是又去烤来吃。
他们烤偷来的地瓜、玉米吃时,有次被其主人逮住过,但他们嘴硬,都声称是自家地里采来烤的。
“你们自己的?谁家的?”那中年苗族汉子问。
“我家的。”王金生说。
“带我去看。”汉子说。
“凭什么带你去看呢?”
“是呀,干嘛要嘞?”
“走开,别耽误我们做事。”
这五六个孩子七嘴八舌,半点都不买帐。
苗族汉子明知道是他们偷的,可他们偷时没有当场逮住,又能怎么样呢?
他无奈地走了。
这些孩子偷上瘾了,时不时就去偷,于是多户苗族被偷。
他们便联合起来去“家访”了。
他们五六个男女一块去了两三个孩子家,孩子们都不承认,然后他们的家长说:“应该是别的孩子偷,我们家的孩子没有那胆,是不会干那种事的。”
他们到了王金生家,恰好他父母没有在,他朝他们翻了翻白眼,说:“我父母没有在家,说也白说。”
他们便沮丧地走了。
孩子们还去偷西瓜,后来见苗民轮流看守,便改偷桃子。
由于王金生一伙反复偷都“没事”,别的孩子于是陆续加入了。
王金生的大妹二妹也跟去偷的。
这一天,王金生带着七八个放学回家的孩子去桃林偷桃子,每人都摘了五六个,不够熟就摘得少。
“放家里搁几天,应该能吃了。”王金生说。
两个妹妹便将桃子瞒着父母,偷放家里的。
过了七八天,乘父母不在家,取出一看,却都长毛了,坏了。他们只得扔了。
这天中午,太阳很旺,他又带两个妹妹去偷了,上回是偷了便放书包里的,这回是周日,没有上课,所以他们空手去。
他们穿t恤衫,将衣服下摆裹进裤子内,腰间皮带扎紧,然后将采来的桃子往领口塞的。
他们在树上,眼睛又尖,见有人来了,便一溜烟下树,跑回家了。
王金生知道父母是反对他们小偷小摸的,母亲知道了还好,只是口头教育几句,父亲则不同,会用赶牛的鞭子抽的。他们将桃子在路上吃完了才回家的。
回到家里,他们发现身上奇痒了,原来是毛桃与皮肤“亲蜜接触”所致。
他们赶紧洗澡,可还是痒得难受,后来用肥皂反复洗才好受些。
他们身上都红了几块,难受了几天才恢复了。
王天宝多少听到苗民的被偷的消息,也见到被偷的苗族女人伤心得泪汪汪的样子。回家问孩子,孩子一个个都说自己没干,也不知道是谁干的,他也就不再问了。
王金生升初中了,还是改不了小偷小摸的习惯。
苗民们忍无可忍,几户“受灾”严重的在酒桌上“碰头”多次,终于决定“以偷还偷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