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武不清楚薛禄的心思,此刻,心中反而更多的是在考虑,涿州难道真出了什么大事?!可哪怕事情大到涿州被朝廷兵马占了,也不至于瞒他。
随着甄武想的越深,本来不太在意的甄武,越发觉得有些憋闷。
谭渊这时突然开口道:“指挥,你日后还需留意一些李郡马。”
甄武看向谭渊。
谭渊向着李让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,收回目光后,压低了几分声音道:“咱本不该背后言人是非,但李郡马其人,我有点看不明白,单从他能舍得全家老小的安危不顾,一意跟随殿下,这事咱就想不通,若是殿下胜券在握倒也能解释,但现下情况可恰恰相反,再者说殿下也曾说过,让他自由来去,不阻其救亲,可他怎么决择的,你若说他忠义,这没问题,可说他不是一个良善之辈,定然也错不了。”
甄武以前没从这个角度想过,不过现在听了谭渊的话,倒深以为然。
汉家人就这点深入人心。
百善孝为先。
若是甄武的家里人被朱允炆抓在手中,甄武别说去京师这个龙潭虎穴了,自尽保全家里人的心思都不意外。
想到这里,甄武忍不住摇了摇头。
算了,别人怎么选择,和他无关,有琢磨李让的功夫,还不如想想南下怎么打耿炳文。
然而,出乎了甄武意料,李让此次前来,真的是因为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来见朱棣的,耿炳文手下先锋之将张保,竟然大老远的跑到涿州,说是要投降朱棣。
投降?!
真他娘的稀罕。
当今是什么局势,朱棣可不认为张保慧眼识人,异于常人的看出他未来会取得天下,因此特来投诚。
这一点,朱棣自个都没这个信心。
朱棣更不会认为他虎躯一震,所有人就会拜他为主,尤其是这个张保,他们之前没有一点交情,还是耿炳文手下的人。
这让朱棣不仅没有高兴,反而还惊出一身冷汗。
他立马就开始思索,张保所来到底什么意思,又会对他们明日急军南下的策略,有什么影响。
耿炳文派来试探的?还是什么?
他哪又该如何接招?
想来想去,朱棣乱糟糟的理不清楚头绪,他烦躁的当机立断道:“想个鸟,奶奶的,先去见见再说其他。”
说完,朱棣起身带着李让就向外走去。
不过,刚刚走了几步,朱棣又停住了脚步。
李让疑惑的看向朱棣。
朱棣也不和李让解释,直接叫来亲卫兵,吩咐道:“去把张玉和甄武给我叫来。”说完,朱棣看着亲卫兵匆匆下去传令后,一边想着还一边都囔着:“张玉善谋,甄武鬼精,娘的,不信看不出来那张保什么来意。”
他身后的李让,惊讶的忍不住出声:“甄武?!”
“怎么了?”朱棣回头看去。
李让连忙掩饰神色,道:“没事,只是与姐夫有些投缘,听闻姐夫同去,有些惊喜。”
朱棣嗯了一声,满意道:“一家人确实该多多亲近,甄武很早就在军中待着,当年高煦就是他带出来的,以后你若想在军伍中混出名堂,有什么不懂的,可以多去问问他,那家伙的性子我知道,仗着武艺高强,一般不屑于旁人藏私。”
“小婿谨记。”李让俯身说道。
不过,他在朱棣面前这般乖乖的说归说,可他心中想到,之前在外面遇到甄武时,刻意在甄武面前隐瞒军情的事情,一时间让他尴尬的脸色发烫起来,甚至烫的他有些受不了。
他隐瞒,朱棣却不对甄武隐瞒什么,那么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不就像个小丑一样?
想到这里,李让心中又升起几分不忿。
他看着朱棣如此信重甄武的模样,甚至第一时间通知甄武前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