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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阵的颠簸,和一阵阵的鸟鸣声中,周晓萌缓缓地睁开了眼。
有那么一瞬间的精神恍惚,可是很快,她就认清了现状。
她不仅没有死,反而是在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上。
怎么回事?
自己不是该被带去砍头的吗?
她分明记得衙役拖着她离开了大牢。
她还记得对面的叫王强的小姑娘是如何撕心裂肺的冲她喊的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头好疼。
她用手捂住头,可还是一阵阵的刺痛。
有什么东西随着刺痛开始复苏,她想起来了,她好像被拖着离开了大牢,可是有人突然袭击了他们。
她还记得那衙役大喊一声“劫狱。”
所以,她是被人劫走了?
可是会是谁呢?
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?
不等她继续想下去,身旁一声“周老板,你醒了?”透着惊喜传入耳中。
她正要挣扎着坐起来,却被那人往下一压。
“周老板,还早呢,你再睡一会儿吧,唉,这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,你是不是还疼?”
小厮鹿鸣有些无奈的看着周晓萌额头的凸起,还有周晓萌不是蹙眉用手捂着头。
“你是谁?”
周晓萌没见过这个小厮,眉清目秀的,是个漂亮的男孩子。
“我叫鹿鸣,你喊我小鹿,或者直接喊我鹿鸣都是可以的,你再休息一会儿,等到了,就会有大夫给你看伤了。”
鹿鸣说着,把毯子往上一提,重新给周晓萌盖在身上。
周晓萌也确实还有些眩晕,更主要的是头疼,还有些难受,所以也很快又在马车的颠簸中睡着了。
还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好多人,似乎都在围着她哭泣,只是她却怎么都无法冲到他们面前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哭。
她努力地捶打挡在中间的那道无色的屏障,手都流血了,最后她哭了,然后她就又醒了。
入目已经不再是马车,她瞪大眼睛盯着屋顶看了几眼,然后一转眼睛,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只是这打扮她却是第一次见,可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,还上下打量了几眼,不得不说,他很适合男装,是个很干净帅气的人,还有一种书生气。
被盯着看的褚青梅脸颊微微有些红,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淡蓝色的男装,是他仅有的一套,特地穿的,说不清是为什么,总之,他就是想这样穿。
而且穿了十几年女装的他,竟然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。
有些东西,不管是如何刻意的改变,却终究无法改变本质。
“是你救的我?”
许久之后,她还是出声,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。
“嗯。”
褚青梅回神,盯着她,她受了很多苦,脸色苍白,不似过去那般意气风发,他看着这般的她,心里说不出的难过。
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,只是一遍遍的催促小厮去询问药熬好了吗?
小厮一走,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,相顾无言,气氛不显得尴尬,却仿佛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
“是我让人扮做劫匪把你劫走,又用死囚易容顶替了你,所以现在,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死了。”
说起来,他还真得感谢一下顾廷之,要不是他之前有过救人的想法,提前买通一个甘愿赴死的人,又想方设法的送进了死囚犯,还特地找了一个跟周晓萌很相近的,只怕她还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。
而那两个被打伤的衙役,是他精挑细选的胆小怕事又愚蠢,被打之后,醒来知道已经有其他人救下了周晓萌,便再也没有多想。
只是他到底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