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,因而为他赐名泰。乃是希望以其人之德,换取国家之泰,可见大行皇帝对他的期望。
而齐泰也不负期望,洪武二十八年,齐泰被提拔为兵部左侍郎。大行皇帝曾经问过边境将领的姓名,齐泰一个不错地说了出来。然后又询问各种图籍,齐泰从袖中拿出图册呈上,简要而详细。于是大行皇帝又是惊奇又是高兴,还在当时是太孙的朱允炆面前,专门称赞了一番。
所以新帝对他格外存了敬意。而大行皇帝遗诏之中,诸王不得进京奔丧和都司军队一听朝廷调遣这两条,均是出自他的手笔。
而这两条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,刚不久送来的几份奏疏,无一例外都是藩王的,内容几乎一样,皆是请求朝廷批准他们进京,为皇考哭丧守灵以尽人子之礼。
三人面面相觑,新帝便将奏疏拍在御案上:“大行皇帝遗诏上说得明明白白,诸王止于本国哭临,不必赴京,朕这几位皇叔,难道是睁眼的瞎子吗?”
齐泰便道:“先皇梓宫业已安厝,还谈何守灵呢!”
新帝点头,道:“卿等之见,该当如何处置?”
“陛下可遣行人司分下诏谕,”黄子澄侃侃而谈:“这是朝廷公诏,说诸王在国哭临,乃是先帝旨意,不得违背;同时可致私信,予以慰问,允许诸王明年‘小祥’之时来京,共叙家人之礼。”
新帝十分称赞:“先生可谓周全人也!就这么办吧,还劳烦先生拟诏。”
黄子澄便随太监去了侧殿草拟诏书,新帝和齐泰刚刚说了两句各地都司之事,就听见太监进来禀报:“皇上,淮安府来了一位通判,带了淮安知府的密札来,说是急事请陛下定夺。”
新帝见是密札,心中有点疑惑,不知道淮安府能呈上什么紧急事务来,等拆开一看,顿时失色,竟然不自觉将镇纸挥落在地:“朕的四叔,说要来京守丧,现已抵达淮安境内了!”
齐泰也是大惊,从新帝手里接过密札,只见上面是淮安知府高启德所奏,六月初二日,燕王赴京奔丧的车驾已抵达沭阳,沭阳县归属淮安府统辖,知府知州并知县按例都要出面迎接,高启德记得大行皇帝遗诏中,有诸王不得进京奔丧一条,心觉不对,不知如何应措,急忙派通判过来,请示朝廷旨意。并说密札中未尽事宜,可问来人。
齐泰看罢,沉吟半晌,道:“殿下,不如召淮安府通判陛见,详细询问。”
不一会儿等候在东华门的通判就进入大殿之中,他带来了更详细的情报,说燕王一路南下,各地官员均出来迎送,无一人觉得不对。而且说燕王来人不少,约有千骑扈从,抵达沭阳的时候,被知府巧言留在沭阳暂宿,明日便要通过淮安,而淮安距离都城不过五百里路程,算来当晚就能抵达京师。
新帝听了,心里不由得噗噗乱跳,心下竟无半点主意,将征询的目光投向齐泰,齐泰先让这位风尘仆仆赶来送信的通判下去暂歇,然后才道:“陛下,燕王此来,来者不善!”
新帝道:“朕亦知之。招呼不打,径自南下,而且一路无人阻拦,竟然到了淮安地方,朕才知道。他还带了一千人的兵马,这是奔丧的架势吗?这倒像是兴师问罪、炫耀武力、窥探虚实来了!”
皇帝说得倒也没错,因为当年大行皇帝尚在的时候,诸王进京给孝慈皇后奔丧,随身至多带百人车驾,燕王当年不过带了十六人进京,这一点他还有印象,怎么这一回燕王就敢带千人兵马长驱直入呢,这不是欺负他幼主嗣位,想要以叔父之尊,威压他妈?
他越想越气,就听齐泰说:“陛下,以微臣之见,陛下宜立即遣使去淮安,当面敕谕燕王,令他即刻返还,不得入京!”
新帝闻言,却忽然踟蹰起来:“令他中道返还……他大老远来了,眼看就要抵达京师,再给撵回去,这、这怕也不近人情呢,他毕竟是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