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突突地一跳。
是吗?会是吗?不,不可能!她马上否定了自己莫名其妙直觉……
可是,
人,却这画前入了神,她不知道自己是看画,还是看画里隐含那一股太阳升起力量……
“就是这里了!过来看!”一个熟悉女声身后响起,那声音虽然压得低,可仍掩饰不住那份喜悦。
她身体一僵,被这声音给怔住。
第一瞬,她想躲,可是,终,却缓缓转过身来,入眼,一共有四个人:宁晋平,严庄,莫忘,当然,还有他,消失了一个月他……
宁晋平依然还是老样子。严庄却显清瘦了许多,也有了老态,一年时间,倒似去了五年年华。至于他,和她目光空中短暂相接,碰撞,好似有星光他漆黑眸子里一闪,而后,她便移开了眼神,看到,便是九岁莫忘,长高了许多,也结实了许多,站他身边,依稀有他轮廓了……
一个酷似他,真正属于他存……
心里便有种无法言语情绪翻滚,并不好受,以致她并不想多看莫忘几眼。
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和他煲电话粥日子,想起了那一个江风渔火夜晚,宁静,温和,却是因为她眼中只看到了他,而忘记了另一些存……
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,甚至那一刻还无比后悔不该转过身来,也就没有这份尴尬,然,严庄竟是十分惊喜表情,“桃桃?!”
曾经与严庄亲如母女,此时此刻,自是无法走上前去再叫一声“妈”,即便亲昵地笑一下,她都觉得困难,和严庄之间,已是隔了一重无法穿透阻隔……
她到底还是笑了,管不够自然大方。
这就是主任要她请上节目一家人,而她庆幸自己没有答应,她真请不上去……
“你也来……看画展?”严庄带着疑虑和喜悦问。
陶子知道,自己这么站莫忘画前,确实很奇怪……
下意识地撩了撩头发,她好看饱满额头便露了出来,笑道,“是……朋友给票,不来浪费了……”
很蹩脚借口……
“我和朋友一起来,那边等我呢,我先走了!”她极有风度和教养样子,和这一家人作别。
可是,她不知道她是该从谁中间穿过去,严庄和宁晋平?严庄和宁震谦?
后,她从外围莫忘,不,现是叫宁忘吗?从宁忘身边走过。
她承认,她表面镇定,暗地里慌不择路,脚步虚浮。
不知是谁家小孩也来看自己画展,开心地奔跑着,嘴里还开心地嚷着,“爸爸妈妈!这边!过来!”
小孩太兴奋,没留意到她迎面仓
促,也没来得及避开,直直撞入她怀里,而脚步不稳她穿着高跟鞋被撞歪,正好撞到莫忘身上,然后,才翻倒地。
脚踝钻心地痛,她试图站起来,却终宣告失败。
小孩父母赶到,一叠声对不起,她仿若没有听见,抬起头来,遇上好几双关切眸子,离她近,是莫忘……
好熟悉场景……
莫忘茫然地站着,而她躺地上。
曾经某个时刻,也是这般境地。
某一段这一年来她都不愿去触及记忆拉开了一道口子,血,流淌出来……
她思维忽然混乱了,不知这血究竟是从何处而出,似乎是心口,又似乎是身下,她只记得,一地鲜血,触目惊心……
她看着莫忘,莫忘也看着她,她心口忽然狠狠地揪了一下,听见有人喊妈妈,小女孩声音,真真实实听见了,或者是撞倒她小女孩,又或者是……小囡……
莫忘脸突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是他大黑脸,急,且怒,一如当初记忆中表情。
他俯身而下,将她抱起,她高跟鞋掉落地。
她听见他斥责声音,“说了那破高跟鞋不准再穿!你怎么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