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中了他们的资产创造收益能够弥补很多,但这个原则没有改。
现在朱常洛准备动一动这个原则了。
就像十年前一样,他还没正式登基,当时要从宗室勋戚想些法子;现在他威望正隆,想要正式动士绅了,同样要先从宗室勋戚想些法子。
君子恩泽,三世而衰、五世而斩。勋戚尤如此,士绅全体面积的优免,凭什么?
“……孙儿的想法,就是不论如何传到六代以后,大抵是定然有口饭吃,有个工做,凭自己勤劳养家,这个饭碗孙儿给他们留着。五世之前,代降一等,并且要经考较才可袭替。另外,不拘哪一代,只要确实有才干,朝廷便可择贤任用为官。”
与李太后聊的,便只是宗室和勋戚。
正式的改革自然不是立刻开始,但正式开始之后,李太后就可以帮着安抚一些人了。
从慈宁宫回到乾清宫,后妃们都来问候。叶赫那拉·东哥挺着大肚子,她现在自然柔情似水。
储秀宫多了好些新人,乌拉那拉·布顺达则先册封为婕妤,安置在了范思容宫里。
看着二柱子这些稍大的儿子女儿们围着朱由检问一路上的见闻,朱常洛脸上有微笑。
接下来先休息几天,一路确实并不舒适。
时间已近九月底,各省乡试已经放榜,明年又是大试之年。
京城里自然一直洋溢着大明威震草原、皇帝被尊为长生天汗的故事,另外则议论着承德府、辽宁省和九边悉数编订为民籍的事。
回京后的第一次朝会之前,朱常洛就只召问了一下五相,分别关心一下各个领域的事。
其中担子最重的其实是田乐。
毕竟牵涉到大明九边的边军和边镇改革。
而这件事筹备许久了,眼下则又关系到施政院。
“改籍,必动黄册。清查九边军屯和民田,必动鱼鳞册。仍报南京户部,夜长梦多。”田乐看着皇帝,“是不是把黄册库移到北京?若如此,南京六部……”
朱常洛早就想过这些问题,这时只是笑道:“有折中过渡的法子,倒不是说不把两京衙署先理清就办不了。其一,新库换个名字,用新体例。其二,主持这件事,朕会在御书房下专设一司,协调诸衙。”
“……新体例?”
“不错。”朱常洛深吸了一口气,“为将来的统一国库和钱法考虑,为将来管理得宜考虑,为细化度量衡、将来促进各业繁茂考虑,都该用新体例了。新的记录规范,新的印刷标准,新的管理体制!”
田乐所做的筹备工作是首先准备好九边的高层人事通气,筹备好治安司体系的架构,估计好工作量、准备好人手。
但这些可以另外准备的,他并不能做,或者也没想到这么多。
但对于朱常洛来说,这一项浩大工程当然不必像明初时那么落后。
举国的“户口本”、“土地证”都保存在南京后湖,各县虽然也有一册,但共同的特点便是:只有官府手上有。
数字,以官府那里的黄册和鱼鳞图册为准。
朱常洛要做的事情都不只牵涉到一桩。譬如既有黄册,官府又何必再另签路引?
把人口固定在某些地方固然便于管理,却也会被抑制活力。
眼下技术虽然还不是特别先进,但至少印刷业已经不错了。朱常洛在詹事府搞了司经局、司报局,这些年的时间也不仅仅是让他们搞好宣传而已。
从《学用》朝报及举国学政的教材体系、民间出版出发,京城其实已经有规模不小的印刷产业。
既如此,给他们一个更大的市场:大明的每一个人、每一处田地、宅店,将来应该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式数份的证。
在对士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