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四二年七月十日,夜,彼得格勒西南防线。
夜色浓重,没有月光,只有远处德军探照灯的光柱偶尔划破天际,短暂地照亮泥泞不堪遍布弹坑的无人区。
风裹挟着拉多加湖的湿气和战场上若有若无的腐臭,吹过寂静的战线。
在漆黑的地面上,两个黑影如同蜥蜴那般贴着地面爬行,这两个黑影利用每一个弹坑每一处起伏艰难地向前移动。
正是老工人伊格纳特和他的同伴,一个名叫斯捷潘的年轻工人。
伊格纳特年纪大了,关节在阴冷潮湿的夜里阵阵作痛,每一次匍匐和短暂的冲刺都让他气喘吁吁,但他眼神里的决绝却比年轻人更加炽烈。
斯捷潘则紧张得多,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白布,那是他们准备投降的标志。
他们的计划是去一段相对平缓,同时但也是德军监视重点的区域。
这里风险大,但一旦成功,能更快接触到德军的前沿哨所。
他们选择在德军例行换岗后、巡逻间隙的短暂空窗期行动。趴在地上的两人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德军的冷炮不时在远处炸响,每一次爆炸都让他们浑身一颤,死死趴在地上。
探照灯光扫过时,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光线从背上掠过的灼热感。
“快……快了……”
伊格纳特压低声音,给几乎要崩溃的斯捷潘打气,他的德语知识让他比同伴多了一丝底气,“看到铁丝网了吗?跟着我……”
终于,他们爬到了德军铁丝网前。破损的铁丝网在黑暗中像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伊格纳特意斯捷潘举起白布,他自己则用尽力气,用德语朝着德军阵地的方向嘶哑地喊道
“Nicht schie?en! Wir ergeben uns! Wir haben wichtige Informationen!(不要开枪!我们投降!我们有重要情报!)”
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,刹那间,几道手电光柱立刻从德军阵地射来,牢牢锁定在他们身上。
同时响起了拉枪栓的咔嚓声和严厉的德语呵斥:“Halt! Bleiben stehen! H?nde hoch!(站住!不许动!举起手来!)”
“举起手!照他们说的做!”
伊格纳特急忙对被吓到的斯捷潘说,两人高高举起了双手,白布在风中可怜地抖动。
几个德军士兵谨慎地靠近,枪口始终对着他们。
在确认他们身上没有武器后,一个德军下士粗暴地推了他们一把,示意他们穿过铁丝网的缺口。
“情报?什么情报?”
下士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俄语不耐烦地问,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。
上级严令驱赶投降者,他对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好感。
伊格纳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德语听起来清晰标准:“非常重要的事情,关系到彼得格勒,我们必须见你们的长官!营长,或者更高!请带我们去见能负责的人!”
他流利的德语让德军士兵愣了一下。
一个普通俄国工人怎么可能说这么地道的德语?这只能说明对方的身份大概率不一般,下士犹豫了,他不敢擅自处理,万一真有什么重要情报被自己耽误了,责任他可承担不起。
“看着他们。”
下士对同伴吩咐了一句,转身跑回阵地深处去请示。
此时,在这个德军连队的指挥部里,连长贝格上尉正陪同一位特殊的客人——《前进报》的首席战地记者凯文·佩特里特。
西班牙内战的局势说明朗也明朗,说不明朗也不明朗,反正卡洛斯派是没戏唱了,法兰西公社在前两年就派出部队进入西班牙帮助西班牙的同志,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