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初冬,柏林,无忧宫
前线的捷报如同这个季节里难得的暖风拂过德国的心脏。
一份来自伏尔加格勒前线的特别报告被呈递到了林尚舟的案头,报告里提到巴巴里斯利用一种奇特的“食物攻势”——大概是利用热食的香气和实际投送,瓦解了困守孤城、饥寒交迫的俄军士兵的最后抵抗意志,帮助德军以极小代价夺取了一片关键阵地,并俘虏了数百名濒临崩溃的俄军。
林尚舟放下报告,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。
“这小子,还挺聪明。”
他轻声自语,带着一丝赞赏。
这种非典型的战术创新,在宏大的战争图景中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,却也折射出德军基层官兵的灵活与战场智慧。
不过这点小小的趣闻很快被他搁置一旁,此刻他脑海中盘旋的是远比一城一池的得失更为宏大和关键的问题:如何塑造战后的世界秩序。
战后秩序的真正塑造少不了一场类似雅尔塔会议的环节,德国会邀请盟友们一起开个会,但在这之前,德国内部要先确定自己的想法。
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精致的挂钟,确定时间后牢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,离开了书房,径直走向无忧宫内那间用于最高级别战略磋商的会议室。
他进入会议室没多久,德皇就带着茜茜过来了,在这种决定帝国未来命运乃至欧洲格局的时刻,皇帝不可能不在场。
至于茜茜,她自己坚决要求前来“旁听”的。
“我是皇储,是未来的皇,!我有资格在这里旁听并提出我的建议。”
她如此振振有词地对牢林和亚历珊德琳宣称。
林尚舟对此只是一笑而过,内心觉得即便她真提出什么想法,与会的重臣们大抵也只会当作孩童的稚语。
亚历珊德琳虽有些无奈,但最终还是默许了女儿的坚持。
几分钟后,与会者陆续抵达:风尘仆仆刚从东线协调完高加索事宜归来的路易斯,总参谋部的代表,外交部的资深官员,以及殖民部的负责人等。
他们看到端坐在皇帝下首努力摆出严肃表情的茜茜皇储时,眼中都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,旋即化为复杂的思绪——皇储殿下如此年幼便对军国大事表现出兴趣,不知是福是祸。
待众人落座,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林尚舟没有多余的寒暄,直接切入正题:“诸位,召集大家前来,目的想必都已清楚。”
他环视在场的每一张面孔,这些面孔代表着帝国权力的核心。
“战争尚未完全落下帷幕,但胜利的曙光已清晰可见,萨文科夫政权退守乌拉尔,苟延残喘不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,而盘踞西线的第三国际在两年多以前的惨败后元气大伤,如今也不过是强弩之末。”
“即便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联合工团此刻宣布正式参战,也无力回天,第三国际的失败,是历史定局。”
他顿了顿,让话语的分量充分沉淀,然后继续说道:“现在是时候未雨绸缪,认真探讨一下在胜利之后,我们该如何处置我们的敌人,如何构建一个符合德国长远利益的欧洲乃至世界新秩序。”
“而其中,最关键的问题在于——”
林尚舟的目光变得锐利:“我们要如何处理法兰西公社。”
“法兰西公社的覆灭是必然的。在军事上彻底征服它之后,我们面临一个选择:是遵循我们与非洲法国的约定,在推翻巴黎公社后,将政权移交给他们?还是我们背弃约定,在法国的废墟上,另立一个完全由我们掌控的新政权?”
“背弃契约自然不光彩。”他补充道:“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行,不过,这需要我们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。” 说完,他将目光投向了路易斯,示意他首先发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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