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权柄!
看着德都那狂喜失态的模样,老管家低垂的眼眸深处,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与恐惧交织闪过。他再次深深伏下身子:
“舍王喜欢,二世子在天之灵……呃,不,在病榻之上,必感欣慰!只是……”他声音更加悲戚,“……只是二世子殿下病体沉重,至今高热不退,气息奄奄,西境名医束手……老奴临行前,二世子还强撑着吩咐,说……说待他稍有好转,定当亲赴王府,向新王……负荆请罪……”
这番话,只作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,稍稍浇熄了德都的狂喜,让他找回了些许上位者的“宽厚”。
“病了?”
德都抱着木盒,眉头微蹙,审视地看着跪伏在地的老管家。
德拉曼真的病得这么重?还是……又在耍什么花样?
可看着对方那卑微的姿态和怀中这柄意义非凡的宝刀,那份疑虑又被巨大的满足感压了下去。
“罢了。”
德都挥挥手,语气带着一种胜利者特有的“仁慈”,“病来如山倒,本王亦非不近人情。你回去告诉二弟,好生养病,不必急于一时。王位传承,乃国之大事,他既身体抱恙,心意到了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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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施舍般吩咐道:
“来人!去府库,取几支上好的老山参来!让这位老管家带回去,给二世子补补身子!”
又转向老管家,脸上挤出一丝“关切”的笑容:
“西境,终究是我们兄弟的西境。本王还盼着他早些好起来,兄弟同心,共御外侮呢!”
“谢舍王赏赐!谢舍王赏赐!”老管家感激涕零,连连叩首,额头在石砖上磕得砰砰作响。
很快,几支用盒装着的、品相极佳的老山参被送了上来。老管家千恩万谢,抱着锦盒,捧着烫手山芋般,脚步踉跄地退出了王府正厅。
看着老管家消失的背影,德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只剩下冰冷的得意与一丝疑虑。
低头,再次抚摸着怀中的“王归”宝刀,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,握住了整个西境的权柄。
“兄弟同心?”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德拉曼……这把刀,就是本王给你准备的‘同心’之礼!等你‘病’好了……哼!”
……
老管家抱着老山参木盒,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大世子府邸。
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,驶离喧嚣,他才敢大口喘息,冷汗早已浸透里衣。
颤抖着双手,小心翼翼地打开装有老山参的木盒,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。
他并非在看参,而是颤抖着手指,在木盒底部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里,摸索着……
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微小物件!
迅速缩回手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!那东西……就是二世子交代的、真正的“回礼”!它被巧妙地嵌在老山参的根须之间,由盒内部特制的夹层保护着,药香完美掩盖了它本身可能存在的微弱气味。
老管家不敢再看,立刻合上盒,心脏狂跳不止。他死死抱住盒,抱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雷,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。
当这木盒送回二世子府邸,送到看似病入膏肓的二世子手中时,一场真正的、足以吞噬一切的瘟疫……就将被悄然释放!
……
三天后。
大世子府邸。
德都正志得意满地试穿着新制的舍王冕服,绣制的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。他对着铜镜,欣赏着自己威严的仪容,对即将到来的大典充满期待。
突然——
“呃……咳咳咳!”一阵剧烈的、要将肺腑都咳出来的咳嗽毫无征兆地爆发!德都只觉得喉咙深处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,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!
“噗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