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了,“是,我去洗手,去去味,再去找黄县令。”
老仵作瞪了他一眼,“啧,洗什么手,黄县令也跟着边验尸,他又不嫌这味道,案子要紧。”
王仵作听了也觉得是,连手上的手套都没摘下来,快步出门去找黄县令。
只见黄县令正在检查那些原本装尸体的腐旧木盒。
他没有耽搁时间,立刻就上前,将自己的猜测,一五一十地告知黄县令。
得到黄县令肯定的答复后,才离开。
黄县令发现的疑点,是这些木盒内的蜡层,以及木盒的材质、腐烂程度。
如果是一家子的尸骨,那这些木盒的材质和腐烂程度不应该这么一致。
如果是连环杀人,那么,杀人和制尸的间隔时间,应该具有一定规律性。
但是,很显然,没有。
最后两具的尸体保存不超过两年,与其他的尸体,显然间隔太过久远,甚至连制作手法都有一定的区别。
他光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,就知道,这些尸体至少出自三个人之手。
制作干尸是三个人之手,那么杀人凶手又是谁?
这些尸体死后的处理,已经尽善尽美了,但是,还是能看出他们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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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那具年迈男性死者,脖子、肚子、胸腹、手脚都有伤口,都是砍伤,虽然死后被缝合起来,但是,伤口明显,即使想要遮掩都掩盖不了其死前或者死后收到机器残忍的乱砍。
要想确定这些伤口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,还需要进一步验骨。
比如那具少年郎死者,很明显,尸首分离,但是造成其尸首分离的利器,不是砍刀,而是更细的武器。
比如那两具妇女的尸体,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,但是,其身上的骨折程度,却非常可怕。
……
对男性用利器斩杀、砍杀。
对女性以打断骨头、勒死、毒死等方式,杀害。
很显然,他们的死亡原因并不一致,作案手法不相同。
杀他们的凶手,应该是复数,并且有男有女。
黄县令将这些记录到验尸记录草稿上,忙完抬头,就见崔录事和乔县丞,在一旁当鹌鹑,眼巴巴的看着他。
黄县令微笑上前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乔县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,“黄县令,卑职有罪,差点被左第一户的老太婆当猴子耍了,幸好崔录事过来点醒了卑职,这左右邻居,已经被人换了一波,不是原来的住户了。”
他禀报完之后,崔录事才恭敬地上前,条理清晰地禀报自己的发现。
这回乔县丞也不耍宝了,安静地在一旁认真听。
他现在也发现,自己与崔录事的差距了,他不怕有差距,就怕自己太骄傲,他边听边学习,边反省自己的过错在何处。
和县衙其他官吏不同,他自幼在边境长大,他连自己是不是晋人都分辨得不太清,从碎叶城又被迁徙到了深山老村,在太行山的井村里,就如青蛙,坐井观天。
直到他参加科举,一步步从那山里爬出来,才见识到天地广阔,人间繁华。
他见到的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山岭和草原,接触的也不再是不会说话,只会低头吃草的牛羊。
他有很多不足,不论是为人处世,还是常识认知,都有欠缺。
他敢保证,毫不夸张,这街上随便抓个老百姓,都比他更懂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。
他热情爽朗的表象下,是对这繁华城市所有他未知的人和事的好奇和热切,以及越深入了解,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呆头鹅的些许自卑和感慨。
也许别人不明白,在这外面,他就连看到一片雪花,都觉得这雪花是与众不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