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6章 支柱醒来了(1 / 3)

青衣长老枯瘦的手指攥紧了腰间玉佩,指节泛白。护营大阵的光幕像被顽童打碎的琉璃盏,在轰鸣中化作漫天流萤,最后一缕青芒消散时,他看见西营方向腾起的硝烟里,几个玄甲兵正踩着断裂的阵旗冲锋。

"咳..."一口腥甜涌上喉头,他慌忙用袖袍掩住。昨日还在阵前看着对面用尽办法破阵的玄甲兵将领,此刻正趴在三丈外的血泊里,那柄他的武器被轰成了两截。

"火炮..."长老喃喃自语,目光扫过前面的空地,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还冒着黑烟,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。

硝烟弥漫的战场上,轰鸣声震彻云霄。青衣长老望着前方溃散的玄甲兵,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。护营大阵在火炮的轰击下应声碎裂,那些曾让弟子们付出惨痛代价的金色光盾,此刻如同纸糊般脆弱。

"咳……咳咳……"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,浑浊的老泪混着硝烟滚落。三天前,三百名弟子手持符箓冲击阵眼,最后只回来七十余人,年轻的面孔在金色光雨中灰飞烟灭的场景仍历历在目。那时他还固执地认为,唯有仙家法术才能破解这上古阵法。

"长老,玄甲兵退了!"身旁的弟子欢呼着,声音却在看到长老惨白的面容时戛然而止。

青衣长老缓缓直起身,望着满地断裂的炮管和玄甲兵尸骸,喉间涌上腥甜。若是早几日动用这些火器,李师弟不会被光矛洞穿胸膛,张侄儿不必自爆元神……那些鲜活的生命,本可以不必化作阵前的一抔黄土。

"传我命令,清点伤亡,厚葬阵亡弟子。"他声音沙哑,转身走向后方营帐。胜利的喜悦被沉重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,每一声火炮轰鸣,都像是在为逝去的亡魂敲打着丧钟。

残阳如血,映着骅州边城城头残破的玄甲。三百精锐玄甲兵如今只剩不足百人,玄甲崩裂处露出暗红血渍,断裂的长枪斜插在城砖缝里。为首将领拄着断裂的长枪,脸上几道血痕混着汗水淌进脖颈,战袍被硝烟熏成灰褐色,唯有腰间虎头令牌仍闪着寒光。

他望着西方佰州方向,那里曾是他们布下铁桶阵的营地。三个时辰前,护营大阵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节节溃散,火药撕裂铁甲的闷响犹在耳畔。"将军,佰州守军用的是大炮,咱们的盾牌阵..."亲卫哽咽着递上水囊,被他挥手挡开。

"取沙盘来。"将领声音沙哑如磨砂,指尖在骅州地图上划出弧线,"火炮虽利,却需车载马拖。三日之内,他们过不了黑风口。"他突然一拳砸在沙盘上,黄沙簌簌落下:"传我将令,伤兵入伤兵营,能动的随我巡城!今夜谁也不许合眼!"

城头风猎猎作响,吹得残破的玄字大旗哗哗震颤。将领摘下头盔,露出被炮火熏黑的发髻,目光扫过幸存的士兵——他们有的断了手臂,有的瘸着腿,却都挺直了脊梁。"记住这炮火的滋味!"他突然拔剑指天,剑锋映着残阳如血,"休整三月,我带你们再踏佰州,把所有的损失都抢回来!"

残兵们垂首擦拭兵器,甲胄碰撞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。远处黑风口的轮廓渐渐隐入夜色,风中似乎还飘着佰州战场的硝烟味。将领将断裂的枪尖狠狠扎进城垛,枪杆上"忠勇"二字在暮色里透着决绝。

佰州城头的断戟。皇浦云的卫队长周猛战袍上的血痂已结成暗红硬块,他站在皇浦云身后,何皇浦云一起望着远方玄甲兵撤退的烟尘,终于松开了紧咬的牙关,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浊息从胸腔里沉沉吐出。城楼之下,伤兵的呻吟与晚风混杂,掠过遍地焦黑的旗帜与断裂的枪矛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腐肉的腥臭——这是驱逐玄甲兵的代价,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袍泽的血。他抬手抹去额角的血污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视线却已投向西北方的荒原。

那里,马蹄声如同鬼魅的低语,正沿着驿道蔓延,那些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骑兵,比玄甲兵更难捉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