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么就确定,自己在忏悔的时候,没有被人听见呢?”
一句话,便让廖家老夫人明白,事情是怎么暴露的了。
她在佛堂忏悔的时候,的确小心翼翼屏退了下人,没有让任何人靠近,可她也不敢保证,没有人私自靠近。
沈忆舒没有提到贤妃的名字,她也没有明说,是贤妃躲在小佛堂里玩的时候,无意间听到。
毕竟,事情已经暴露了,就不要牵连更多的人了。
沈忆舒弄明白了所有事情,便离开了庵堂,回到了自己的仁嘉公主府。
这一趟出门又回来,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,也没有人知道,沈忆舒是为了真假太后一事在奔波。
回府之后,沈忆舒想起王映霞的丈夫吴泽,便吩咐道:
“紫苏呢?让她来见我。”
底下的人赶紧去传话,紫苏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了:
“姑娘,您找我?”
“我需要你动用咱们京城的人脉,去查几个人。”沈忆舒说道,“算算时间,应该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来京城的,一个男人带着两子一女,如今年纪也不小了,如今应该是做生意的,可能会改名换姓……”
沈忆舒通过廖家老太太的描述,总结出来吴泽父子四人的特征,描述了一遍,尽可能地帮紫苏缩小范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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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,如果吴泽他们留在京城做生意,那么凭着沈家在京城的人脉,查到这些应该不难。
紫苏听了沈忆舒的话,立刻应承下来:
“姑娘放心,我马上叫人去查。”
说完这话,她犹豫一阵,又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:
“姑娘,还有一件事,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。”
“什么事?”沈忆舒问道。
紫苏想了想,开口道:
“姑娘可还记得,我们当初派了半夏和忍冬去顾家,潜伏在苏落葵身边打听消息?同一时间,我们也派人潜伏进了大理寺少卿王政华府中,只是王大人府中一直没有什么有用信息,近日却有了。”
“据潜伏在王大人府中的一个丫鬟来禀,说是在顾家流放之前,准确来说是被转移到刑部审问印子钱案的前一晚,曾有个狱卒打扮的人来过王大人府上。”
“王政华与那狱卒在书房密谈许久,后来那狱卒离开了,后半夜又回来过,但那丫鬟却始终不曾见狱卒出府,倒是后半夜,王政华曾让人备了马车,出去了一趟。”
“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信息,但这两日我在各家铺子盘账的时候,济世堂的掌柜跟我说,就在顾家被转移到刑部的前一晚,有人半夜三更敲响了济世堂的门,买了一些药材。”
“我已经让济世堂的掌柜把单子记下来了,姑娘请过目。”
沈忆舒看着紫苏递过来的单子,沉默了片刻,问道:
“你是说,有人冒着犯宵禁的风险,大半夜去济世堂买药材?”
“是的,这件事很可疑。”紫苏点点头。
沈忆舒细细思索,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线,将所有的碎片串联到了一起——
顾家被转移到刑部的前一晚。
王政华府中来了个穿着狱卒衣服的人,如果不出意外,这一定是大理寺监牢里的狱卒。
那狱卒负责看守顾家人,极有可能帮苏落葵与王政华通风报信、暗中联络,毕竟他们两人在很久之前就认识。
苏落葵深陷囹圄,如果要自救,说不定会求助王政华,利用这个人脉,协助自己脱身。
如果她是苏落葵……
沈忆舒把自己代入苏落葵的视角,想象着该怎么样与王政华谈判,又该怎么样达到利益最大化。
顾家的罪行是铁板钉钉的,在刑部或者大理寺,苏落葵是逃不出去的,唯一的机会,就是流放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