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锋觅对手而去时,少师斜撩向上,在他脸侧带出血痕来。
他右手挥剑挑开,左手做爪去卸李相夷的胳膊。
李相夷敏捷绕开,钻了个角度,一拳揍上他下颌。
痛感又钝又麻,脱臼了似的。
邱无涯很想去扶自己的颌骨,可惜没有机会。
李相夷不断朝他近攻,一招一式,一拳一剑,都晃成虚影,快得他跟不上。
艰难揪住机会,他一个勾踢回扯,欲使对手栽倒。
李相夷直接腾空翻转,双腿在空中连蹬。
邱无涯后背受敌,反倒朝前重重一扑,一口老血喷溅在胡杨树干上,头也险些闷撞上去。
他旋身绕到树后,砍断树干。
再送出一掌,杠击对手。
李相夷举剑劈开,胡杨木裂成两半,重重砸落在地,激起一片沙尘。
遽然,他眸光一凝。
邱无涯觉察了他的战略,趁此间隙,祭出一招“黄河远上白云间”。
那是李相夷满十八岁后创下的招式,讲求一个气宏势大,是一记不留余地的杀招。
也不知后来,李莲花运用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境地。
邱无涯在吸收李莲花的功力前,又对他的功法研究了多少,竟能依葫芦画瓢,发挥得还可以。
天雷般的巨响中,‘黄河’滚滚奔流,仿佛一个浪头,便能把天边的白云冲碎。
不过,那不像‘黄河’,更像‘黑水’。
倒倾在李相夷身上,恍叫人溺亡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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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剑相扛,剑光如银河之带,映在他脸的中庭之上,锃亮生辉。
“我说过,今时不同往日。”邱无涯用力压着他剑,嘴角微翘。
“李相夷,你斗不过我的!”
李相夷咬牙挣出劲力,往上抬了一分。
“你以为你胜的是我吗,邱无涯,你身上背的,是李莲花的心血,是无数江湖人的心血,不是你的!”
“多行不义,容遭天谴,受反噬。”
“当心了!”
邱无涯无动于衷,“李门主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。”
铮——
长剑鸣啸,脸上的剑光黯了。
李相夷流星般飞贯过空气,摔在李莲花脚边。
一个短暂的回弹,又跌回地上。
内府巨荡,似碎成了渣。
血气翻涌过喉,洒在沙地上,染红了浅淡的天宝花。
少师则脱手飞出,径直插向李莲花所在的位置。
他连忙一闪,剑贯入树中,对穿出一个大洞。
“李相夷,”李莲花蹲下去,半扶起人,“还好吗?”
他并起二指,孱弱的扬州慢流泻而出。
李相夷将他指头握回去,字吐得有些抖。
“留,留着。”
“别为我浪费,别,咳咳……不值当。”
这些字针一样刺进李莲花耳朵,像说现在,也像那十年一梦的条件反射。
他心下有些复杂,温声道。
“你不是说我是你吗,自己对自己,还能算浪费不成?”
他抽手而出。
扬州慢若一根线,从一具身体输向另一具。
不多,但足够连接你我。
然而,没能渡上半分,邱无涯就提着剑,步步逼来了。
“母痋,是你们自己交出来,还是我来取?”
李相夷强撑起来,挪到李莲花前面。
喘着重气戏谑,“你拿到又如何。”
“难不成你那亲密无间的盟友,封副盟主,告诉过你如何催动母痋?”
邱无涯沉默一刹。
李相夷一笑,往下说。
“你不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