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空间的黑石上，最后一具二品傀儡的核心被靖难刀劈碎时，
淡红灵气如潮水般散开，又被林青眉心的吊坠瞬间吸扯而去。
玄色气劲在他周身缓缓收敛，刀身暗纹渐淡，
他随手归鞘的动作行云流水，
仿佛刚才连续斩杀九百九十九具傀儡耗尽的不是气力，只是掸去了披风上的冰碴。
苏凝快步上前，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玄冰气劲，
却见林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：
“没事吧？”
她这才惊觉自己指尖一直在抖，
最后一波傀儡涌来时，
她的玄冰气劲已近耗空，
若不是林青分了道气劲护着，早被傀儡长刀划开了肩头。
“你怎么一点都不累？”
苏凝仰头看他，林青的玄色披风沾着些傀儡铁锈，
却不见半分汗渍，连呼吸都平稳得像在山谷里闲步。
玄机子瘫坐在黑石上，胸口血洞又渗出血迹，他望着林青的背影，声音发颤：
“老夫活了近百年，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挥霍气力...杀九百九十九具二品傀儡，竟跟没事人一样！”
他身边的紫虚子拄着长剑，脸色惨白如纸，
左臂被傀儡锁链划开的深伤还在流血，剑气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就在这时，那道古老的声音再次在空间中回荡，比之前更显威严，仿佛从千万年的时光里传来：
“第一关通关，玄界林青，气血充盈，气劲无滞，符合玄音古殿入门弟子资格。”
“玄音古殿？”
苏凝愣了愣，转头看向玄机子，
“玄冰阁古籍里从没提过这个宗门。”
玄机子皱紧眉头，摇头时牵动伤口，疼得倒抽冷气：
“老夫闯遍洞府界秘境，也没听过这名号...恐怕是上界宗门！”
林青指尖轻触眉心吊坠，
刚才通关瞬间，吊坠传来一阵温热，似与那古老声音产生了共鸣。
他没多言，只抬头看向空间中央，
那里的暗红色符文正变得愈发明亮，
甚至透出淡淡金光，显然第二关即将开启。
“第二关开启。”
古老声音再次响起，不带半分感情，
“试炼目标：斩杀九千九百九十九具二品傀儡。
傀儡无自愈能力，但攻击力、防御力较前关倍增，实力等同于洞府界二品巅峰武者。”
“二...二品巅峰？！”
赤焰门门主猛地站直，火焰气劲骤然炸起又迅速熄灭，他脸色惨白如纸，
“九千九百九十九具？这根本是送死！”
地面突然剧烈震颤，比第一关时更甚。
黑石裂开数丈宽的大缝，浓稠的淡红灵气喷涌而出，
很快凝聚出第一具傀儡。
这傀儡比之前的二品傀儡高了近一尺，通体覆盖暗金色甲胄，
甲胄上刻着狰狞兽纹，手里玄铁重刀的刀锋泛着冷光，
眼窝中跳动的不再是淡红火苗，而是深紫色火焰，
那气息，赫然是二品巅峰！
“好强的压迫感！”
苏凝下意识后退，玄冰气劲在身前凝成冰盾，
却被傀儡的气息压得微微弯曲，
“这气劲...比血噬老怪还猛！”
玄机子捂着胸口剧烈咳嗽，一口暗褐色血吐在黑石上：
“老夫...老夫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赢一具，更别说近万具！”
紫虚子握着长剑的手不停颤抖，眼神里满是绝望：
“这试炼根本不是给我们准备的！从二品跳到巅峰，落差也太大了！”
“非玄界传人，可选择放弃。”
古老声音适时响起，
“即刻传送出碎界谷，无任何惩罚，若选择留下，生死自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