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 走了就不疼了(1 / 2)

殷母扭头看向床边,看着自己儿子躺在床上像一副睡着的模样。

可她没有忘,儿子不是睡着,是死了。

“阿瑾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殷母挣扎着起身。

与之前的歇斯底里相比,现在平静的好像换了一个人般。

“婶儿,没事的,我只是很遗憾,有什么我能做的,您尽管开口。”

凤锦书只能这样说了。

“嗯,正好有件事儿需要你们帮忙,能不能麻烦你们把玥儿也带到这里来。”

殷母眼底像一汪枯井,深不见底。

“这有何难?交于我便好。”

樊大叔急忙答道。

说完便跑到殷玥儿的房间,去接殷玥儿了。

凤锦书沉默的陪着殷母,将安慰的话压在心底。

害怕殷母再出个好歹,凤锦书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殷母。

见他想挪动自家儿子,凤锦书毫不犹豫的帮忙。

不等她们收拾好,樊大叔已经将殷玥儿抱了过来。

殷母枯井般的眼睛,深不见底,映不出半点光亮,只空洞地、直勾勾地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儿女。

哥哥面容平静,仿佛只是沉入了一场过于深沉的睡眠。

妹妹殷玥儿小小的身体被樊大叔抱进来时,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。

殷母站在两个孩子面前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。

无助。

凤锦书在殷母的眼里看到了无助和隐忍的悲痛。

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。

凤锦书想开口,想安慰,可所有的话语都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扼在喉咙里,沉重得坠入腹中。

她受不了这样压抑的场景了。

转身走出房间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凤锦书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。

而和她前后脚出来的樊大叔也双手背后,抬头望天。

细细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响起,像被风吹得几乎熄灭的烛火。

紧接着,那呜咽陡然拔高,化作山洪倾泻般的嚎啕。

最后,所有的声音都扭曲了,变成了纯粹的、从灵魂深处撕裂出来的悲号。

那不是哭,那是心肝肺腑被活生生撕扯出来,在绝望的地狱里反复摔打发出的声音。

一声声,带着血沫,撞在狭窄的四壁上,又狠狠反弹回来,钻进凤锦书耳朵里,刺进她心里,让她泪流满面,咸涩的液体无声地淌过脸颊,留下冰冷的湿痕。

哭声持续了很久,久到凤锦书几乎以为时间已经凝固,久到连屋外的天色都似乎被那无尽的悲恸染上了一层绝望的灰翳。

直到最后,那声音终于耗尽了一切力气,只剩下微弱得如同游丝般的抽噎,在死寂的屋里断断续续地飘着,如同即将熄灭的灰烬。

殷母推开门走出来时,脸上竟没有泪痕。

那双眼睛依旧深得像枯井,只是那井底似乎连最后一点水气都被彻底蒸干了,只剩下一种近乎非人的、空洞的平静。

她看着凤锦书和樊大叔,嘴唇翕动了几下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……劳烦你们了。”

葬礼简陋得令人心酸。

薄薄的两口棺木,没有盛大的仪式,没有纷繁的宾客,只有殷家门外寥寥挂起的几匹粗白麻布,在渐起的晚风中无力地飘动,发出“扑簌簌”的轻响,如同叹息。

殷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素麻衣裳,安静地坐在灵堂角落一条矮矮的板凳上。她的腰背挺得笔直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。

枯瘦的手指动作有些迟缓,却异常稳定地拿起一张粗糙的黄纸,折出一道痕迹,再折一道,叠成一个小小的、粗糙的金元宝形状。

她的眼神落在手中的纸钱上,又像是穿透了它,落在某个遥远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