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温暖的魂体都跟着哆嗦了一下,后面几个字卡在喉咙里,像冻硬的冰块。“他姥爷的!”最终,那声憋屈到极致的咒骂还是冲口而出,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和……大逆不道。
时间,仿佛凝固了。
不,没有五分钟,甚至可能只有三秒。一个冰冷、威严、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怒意的声音,如同万载玄冰凝结的巨锤,毫无征兆地直接砸进了他的意识深处:
“汝竟敢辱骂本王!该当何罪!”
秦广王!
温暖连后悔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,一道无形无质、却蕴含着煌煌天威与恐怖惩戒之力的意念,或者说“天罚”,已然临身!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楚,那感觉更像是一股绝对零度的洪流瞬间冲刷过他的魂体每一个“粒子”。
“呃!”温暖闷哼一声,魂体剧震。虽然秦广王似乎刻意留了手,没让他魂飞魄散,但那源自灵魂主宰的震怒,如同实质的重压,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渺小如蝼蚁,生死尽在对方一念之间。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温暖几乎是凭着魂体记忆,“噗通”一声就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跪了下去,魂体匍匐在地,瑟瑟发抖,声音带着哭腔:
“王上息怒!王上息怒啊!小的该死!小的嘴贱!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跟我这糊涂鬼一般见识!”他咚咚咚地磕着无形的“头”,“您看,我这不就剩下十二个时辰……不,十二个小时了吗?十二个小时内让我找到那劳什子‘命魂碎片’,可我现在连根毛都没摸着!我……我是急疯了,口不择言啊王上!您要是真想换人,您吱一声,小的绝无怨言,可您这……这劈我一下,我……我更迷糊了啊!”
他语无伦次地求饶,涕泪横流(如果魂体有泪的话),三拜九叩做得无比虔诚。
就在这狼狈不堪的叩拜中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的魂体边缘,竟然幽幽地泛起一层极淡、极不稳定的冰蓝色微光,仿佛刚才那道惩戒中残留的力量。
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“轻盈”感,像是束缚被解开了一部分。
但这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。
一股比地府阴风更刺骨、更深入骨髓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从魂体核心爆发出来!那不是外界的冷,而是源自他自身魂魄的“冻结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