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朕是皇子,皇家正统!可朕的正统哪里来的,是项氏祖宗基业。”
这一刻,项济龙眼幽暗无比,就像一头恶龙,盯着梅朝云道。
“周云,最终会夺朕的江山。若朕只是一个普通人,自当跟周云生死相随。”
“可朕是皇帝,祖宗基业在朕手里丢了,有何颜面见项家先祖?”
听到这些,梅朝云已经知道,事情无法挽回了。
他眼里闪过失望,摇了摇头,苦涩的道。
“陛下难道要摒弃心中的道义和公平?若项氏心怀苍生,自是容得下周云。”
“这些年,周云可一直容的下项济。陛下要谨记,天下为公啊!”
号角在乾政殿的门前响起。
数百太监宫娥,旗帜如林,华盖龙辇,公鸭子声音飘荡,皇帝起驾了。
某一刻,经过梅朝云身前时,项济目视前方,斩钉截铁的道。
“天下为公,只是文人不切实际的臆想。朕会做好朕的事,当好一个皇帝。”
“朕从来没变过,圣武改革朕一个人也要完成。”
“但江山……不能丢在朕手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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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十一月了,天气日渐寒冷。
封建时期,每到冬季,对穷苦人家来说,那就是一道坎。
恰逢赵王事变,洛阳大量房屋被烧毁,
如今又城门紧闭,恐怕这个冬天,会死很多楚人。
城南窑屋,小桥流水依旧在,不见赵王烧瓦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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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间大屋里,粗衣包头的穷苦孩童满满当当,
洛阳上层的变动,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们。
学堂赵先生,是个比梅朝云还要老的学究。
他朗诵四书五经时,摇头晃脑,古诗古韵,似乎不这么念,就念不出那种感觉。
某一刻,赵老先生看见了身覆朱红玄纹锦衣的国丈梅朝云。
他当即跨过门槛,点头哈腰,对着梅朝云谄媚的道,
“帝师大人,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”
“还是您消息灵通,有几个不错的苗子,过两天给您国子监送去。”
优秀的人才!
尤其是少年时期就表现优异的人才,在任何时候,都会受到优待。
皇帝、权贵、门阀,这些大楚上层机构,可以怀疑他们的人品,但无需怀疑他们的智商。
至于有些楚国事物,做出来就跟弱智一样,那是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所至。
学堂门口,梅朝云看着孩子们那洋溢着少年希望的脸,
驻足良久后,叹息道,
“不了,梅某今后就不常来了,赵先生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,不辛苦。”赵老先生一改在孩子们面前的严师形象,
对着顶头上司的上司,那是不停的恭维。
“梅国丈乃是帝王之师,这些孩子昔日能闻听大道,该是他们的天幸,”
“小小寒子,岂能久居圣人门下,他们能受那样的福分……”
……
在孩童朗朗书声跟赵老先生辱没师德的话语中,梅朝云默默的走了。
不知为何,立在学堂门口的赵先生有些莫名诧异,
他感觉,梅国丈的背影似乎异常落寞。
兴许是刚才孩童们又在调皮,影响了赵先生,
他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,
刚刚一直想说这个月的木炭还没来,怎么就是忘记了。
口不二开,梅国丈走了,自然不能再去。
一想这个失误,老头那个气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