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,他们二十贯全压大,结果就是真开出大了。
“二……二十贯!庄家要赔钱了。”
“桌盘不够一压一,桌面只有六贯,赌坊要赔十四贯。”
一贯钱!在帝都城内也许不算什么,豪族挥手就是上百贯。
可在乡下,就是很大的数额了。
它能买一石老农家的陈米,有三贯钱,就够农家活一年了。
四十贯可以买两个媳妇,足以让一个农户开枝散叶。
江湖客沸腾了,喧嚣声、吼叫声、嘲笑声,充斥赌坊。
肩有刺青,手持杀猪刀,凶神恶煞的掌柜丢下十四贯满是猪油的银钱。
可正当玄真老道笑眯眯的拿起,准备跟周云走时,
一柄锋利的杀猪刀,砰的一声,钉在旧木赌桌上,
周围人投来讥笑跟嫉妒的目光,他们等不及看两外乡人的凄惨了,
似乎那样,才会显得他们高贵:看,有运气,死了吧。
赌场赢钱想走,自古都是很难的。
周云环视这些凶恶的楚人,眼里闪过杀机,
明明都是些野草,却还要分个高低,互相践踏。
周云缓缓坐下,既然要赌,那就送赌坊归西吧。
“叫那个废物老头来赌,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身旁,玄真老道气笑了,
方外人士,赌钱是有原则的,赢多了结因果,耽误修行。
赌桌前,牛鼻子老道心中暗念:三清在上,这是赌坊强烈要求关门,不关老道的事。
玄真眼神那么一砸摸,三把豹子压下来,赌坊直接干破产。
桌子掀了,杀戮开始了。
寒光闪现,银蛇剑乱飞,玄真拂尘隔空杀人,
短短片刻,小楼赌坊鲜血淋漓,一片狼藉,江湖客一哄而散。
到处是见血封喉的尸体,周云跟玄真找了个赌桌,打包几十贯银钱就走,
一文钱难倒英雄汉!
周云逃难没钱,自是来找赌场化缘。
某一刻,牛鼻子老道眼睛一斜,鄙夷周云,“赵王,何必多此一举,明明可以抢,干嘛要赌?”
“本王乃守法之人,为何要抢?老子还没说你呢,带路越走越远,本王都怀疑你是假货了。”
“铁……铁匠的罗盘有点问题,难怪那么便宜。”牛鼻子老道有些挂不住脸,将责任推给市井打铁的赵师傅。
河洛全面戒严了,到处都是关卡,加上无尽的江湖客,周云寸步难行。
八百里加急随处可见,信使的快马几乎没停过。
战局比想象中的糜烂,凉州道几乎全部沦陷,雍州道也丢一半了,楚国可谓毫无抵抗力。
河北道高句丽的兵马,也势如破竹,已经超过四十万了,大有席卷天下之势。
异族入侵,王法失效后,第一个遭殃的,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地主老爷们。
整个河北都陷入了造反潮,门阀林立百年,被积压的兽性彻底爆发了。
有真定郡农人阿贵,平日饱受豪强欺凌,
他孤身去了高句丽大军,说要做高句丽人。
可一个农人,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,去了高句丽,也就是当个民夫徭役。
癞子阿贵遂向高句丽借兵十人,杀回真定老家。
他集结农家佃户,短短几日聚拢近万人,拿着高句丽的任命书,一路攻城掠地,竟然混成了阿贵大王。
在他进攻的过程中,基本没有遇到抵抗,
他们打破庄园,在昔日白净的夫人小姐们身上承欢,尽情发泄兽欲,彻底沦为暴力的野兽。
高高在上的公卿权贵们,他们拥有的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