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放出来了,可终日郁郁寡欢,我瞧着实在心疼。表妹既回来了,能否……帮她在堂兄面前说句话?” 阮凝玉恍然。 原来是为了这事。 阮凝玉看出了她有些强颜欢笑。 毕竟谢凌为了自己,竟处置了谢宜温,待自己比她们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堂妹还要的好,还要的亲,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,谢妙云心里大抵是不舒服的。 阮凝玉没戳破:“表姐放心,这个忙我自是帮的。” “不过,你怎么不亲自去向堂兄求情?” 谢宜温毕竟是他至亲的堂妹。 其实阮凝玉现在对谢凌的态度有些复杂。她没料过,他会为自己做到抵抗整个谢家。 这导致她对于再度与他见面,有些胆怯,不知该怎么面对他,他过去的情意太浓了。 谢妙云却捏着帕子道:“表妹难道不知,堂兄早已不过问家事许久?况且近日府中接连变故,堂兄他也……” 而这些风波,竟都是由归府的谢易墨一手掀起。 如今,如今……谢府早已不是原来的谢府了,变成了吃人的谢府,念及此,谢妙云落下了泪来。 她昔日以谢氏一族的姓氏为骄傲,可是如今……却成了噬人的牢笼。 谢妙云甚至觉得羞耻。 她抽抽噎噎的,眸中泪光闪烁:“如今连堂兄也羞于见我们了……” 可她们心底却觉得,谢凌才是最令人心疼的那个。 眼见着堂兄状态日益消沉,终日闭门不出,却仍强撑着处理政务批阅公文,谢妙云无计可施,只得来求阮凝玉相助。 见她泪落不止,阮凝玉隐约察觉谢家怕是出了变故,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抚:“表姐莫急,慢慢说,究竟发生何事?” 说着便取出绢帕为她拭泪。 谢妙云却是叹了一口气,“此事牵扯谢府阴私,实在难以启齿。如今天色已晚,我先为你安排厢房歇下,今夜便宿在我院中罢。” “待明日再细说……今夜若告知于你,只怕你要彻夜难眠。” 阮凝玉说,好。 于是,今夜她便歇在了谢妙云的院子里。 隐隐感觉到谢妙云不太对劲,于是阮凝玉便没跟她说话,只劝她早些安歇。 回府后,她方得知谢易墨之事。 春绿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梳洗时,提起今日曾向相熟的仆役打听,却只探得这位姑奶奶和离归家的消息。至于府中那些最隐秘的阴私,终究无从知晓。 阮凝玉听完后,一阵哑然,不得不叹服谢易墨行事之大胆,竟骄纵奢靡至此。 春绿将拧好的白绢递到她手中,轻声道:“姑奶奶听说小姐回府,邀您明日去她院里赏菊品茶。要不奴婢寻个由头推了......” 这二姑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。 阮凝玉也不知谢易墨究竟打的什么主意,只摇头,“明日再看。” 擦完脸,阮凝玉便合衣躺在了榻上。 她没想过有一日她还能回到谢府。 近日谢家发生的事太多,以至于她睡前脑袋混乱嘈杂,根本就没有睡意。 谢凌让出宗子这件事,他也没告诉她。 阮凝玉一夜辗转反侧,可能是因为回到了谢家,导致她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,就这样被其占据。 谢凌既然失去了家族地位,那些原原本本属于他的荣耀,他的显荣富贵,他都放弃了,他放弃了天生享有的人上人的一切,到头来,却也没能得到与她相守的机会。 像他这样的人,纵使在人生紧要处行差踏错,以他的品性,亦不会迁怒于人,而是选择独自承受。 她回到京城,包括今夜歇在谢府的消息,大抵已传入了他的耳中。 可是直到现在,庭兰居一点风声也没有,谢凌没有再过来打搅她。 而今面对她的归来,他也只是沉默。那些汹涌的情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