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原地,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失败。
她走了。
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胸口,让他瞬间呼吸困难。他踉跄着扶住门框,才勉强站稳。
他立刻冲向儿童房,推开门,看到曦曦安稳的睡颜,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瞬,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痛楚——她留下了孩子,这意味着她的离开,不是一时冲动,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断。
他回到客厅,颓然跌坐在沙发上,双手插入发间,用力揪扯着。房间里还残留着她零星的气息,却比完全的空荡更让人难以忍受。每一个角落,似乎都在提醒着他,她曾经的存在,以及他亲手造成的、她的离害。
误会、争吵、不信任……最终将她推离了他的世界。
他以为打造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保护她,最终却发现,自己成了将她逼走的那个人。这座华丽的公寓,此刻成了禁锢他痛苦和悔恨的冰冷囚笼。他没有开暖气,任由冬夜的寒意渗透进来,与他内心的冰冷融为一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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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路皓辰坐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,如同雕像,一动不动。烟灰缸里的烟蒂逐渐堆积如山,如同他心中荒芜的废墟。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,什么叫做失去。
而城市的另一端,程曦回到了自己婚前居住的那套小公寓。这里久未住人,落了一层薄薄的灰,空气中带着一股清冷霉味。她没有开大灯,只点亮了一盏昏暗的壁灯,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,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门口。
没有眼泪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空茫。离开了那个充满争执和压抑的环境,心头的巨石似乎移开了一些,但随之而来的,是更庞大的、关于未来的不确定和失落。
冷战,以这样一种物理上的分离,正式拉开了序幕。两个人,在不同的空间,被同一份沉重的情感枷锁束缚着,在低沉而痛苦的旋涡中,挣扎沉浮。前路茫茫,他们都不知道,该如何打破这坚冰,或者,是否还有打破的可能。
夜色如墨,将程曦所在的小公寓紧紧包裹。她没有开暖气,也没有整理行李,只是抱着膝盖蜷在沙发角落,任由冰冷的空气渗透单薄的衣衫。身体的冷,远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。
这里曾是她独立自主的起点,承载着成为琉璃艺术家的梦想。如今归来,却带着一身情伤与满心疲惫。每一处熟悉的角落都在提醒她曾经的单纯与热烈,与眼下的苍凉形成尖锐对比。
她起身走到窗边,俯瞰城市的万家灯火。其中有一盏,曾属于她和路皓辰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想到曦曦睡梦中无邪的脸庞,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胸腔——她把最柔软的一部分留在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。
手机屏幕暗了又亮,亮了又暗。路皓辰没有来电,没有短信。这死寂的沉默比任何争吵都可怕,它意味着他接受了她的离开,或者说,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。
"也许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。"这个念头如冰锥扎进心里。她想起路皓辰谈及过去时痛苦的眼神,想起他看到她与顾俊磊交谈时瞬间冰冷的脸色。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是误会,更是他内心无法跨越的深渊。
路皓辰在晨光中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了一整夜。四肢僵硬冰冷,心脏却像被放在火上炙烤般灼痛。
他走到儿童房,曦曦刚醒,正抱着小熊坐在床上,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:"爸爸,妈妈呢?"
孩子天真无邪的问题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。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摸摸儿子的头:"妈妈...出差了,要过段时间才回来。"
"哦..."曦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但小脸上已经写满了失落。
保姆到来后,路皓辰逃也似的离开家。坐进车里,他却不知该去向何方。公司里堆积如山的事务再也激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