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"医官举着火把冲进甬道,火光映出墙上的《炼丹图谱》。武文彬瞥见某页朱批"每旬取童子精血三合",突然想起王芬书房那本《太平要术》的残卷。
粮仓深处霉味刺鼻,本该堆满新粟的仓廪里,竟蜷缩着上百名面色青紫的童子。他们脚踝拴着陨铁链,锁链上刻着镇魂符文。医官举起火把时,最外侧的男孩突然抽搐,口鼻中溢出黑血——竟是提前服下的牵机毒!
"救人!"武文彬陌刀劈断铁链,陨铁碎屑迸溅中,张牛角突然暴喝:"房梁有人!"
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,钉头泛着幽蓝毒光。武文彬旋身挥刀,刀刃精准劈开毒钉,却见刘琨倒挂在梁上结印。这个七品术士的衣袍无风自动,龟甲卦象化作实体压顶而下,隐约可见卦象中流转的童男魂魄。
"坎水转离火!"武文彬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护心镜突然射出红光。张角预先刻录的"赤霄破煞咒"显威,卦象在触及血雾瞬间崩解。刘琨惨叫着坠落,怀中掉出半卷《太平清领书》残页,边角朱批"此术伤天和,永禁之"正是张角笔迹。
医官突然惊呼:"这些孩子心脉有银针封穴!"他挑开某个童子的衣襟,胸口膻中穴插着三寸银针,针尾系着写生辰八字的红绳——这是续命邪术"七星吊魂"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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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穿透浓烟时,坞堡广场已竖起二十根青铜柱。武文彬将缴获的田契铺在祭坛,用刘氏族谱的绢帛蘸血书写。当第一缕阳光照亮"均田免赋"四个血字时,幸存的流民突然集体跪拜——他们发现祭坛底座竟是用刘氏祠堂的牌位熔铸而成。
独臂老汉颤巍巍捧起染血的粟米:"这是俺家三丫头的卖身粮..."他扯开衣襟,胸口烙印着"刘记"二字,"去年黄河决堤,狗官用三斗粟米换了俺闺女!"
张牛角呈上鎏金密匣:"祠堂暗格找到的。"开启瞬间,武文彬瞳孔骤缩——竟是冀州边军布防图,标注着常山通往幽州的七处秘径。图中"刘虞"印鉴尚带墨香,日期旁还画着狼头标记,与邺县截获的幽州商队符牌一模一样。
突然,昏迷的医童发出梦呓:"红眼睛...地窖有红眼睛..."武文彬猛然想起地窖深处的《炼丹图谱》,其中某页记载着"取朔月童子目,可炼窥天瞳"。他快步折返粮仓,劈开暗室墙壁时,十口琉璃瓮里赫然泡着三十对童子的眼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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邺县城头的浑天仪突然转向正东。武文彬展开张角用血写的鹰讯,骨粉字迹在阳光下浮动:"荧惑入舆鬼,洛阳遣北军五校。"他抚摸着腰间发烫的"太平令",这枚陨铁令牌正在吸收彗星残留的煞气。
新任门候孙大疤调试床弩时,突然发现射程碑偏移三寸。弯腰查看时,青石缝里半截信香还在冒烟——正是太平道用来联络的"百里香"。他顺着香灰痕迹摸到城墙排水口,在淤泥中挖出个油纸包,里面裹着魏郡太守郭典的调兵虎符!
"圣子!截获郭典密信!"斥候满身是血扑进城门,"北军越骑校尉淳于琼率三千精骑已过黄河!"羊皮信上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——正是被扣为人质的郭典嫡子所有。
武文彬望向东方地平线,那里烟尘蔽日。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婴啼,医官抱着幸存的医童走来,孩子掌心攥着半块硬饼,饼上印着刘氏家徽。这稚童竟能用残缺的瞳孔倒映出星辰轨迹,正是"窥天瞳"尚未完成的形态。
"击鼓!聚将!"玄铁令牌掷地有声。二十辆粮车满载新粟紧随黄巾骑阵,跛脚铁匠正在给流民分发镰刀——这些农具都是用刘氏祠堂的铜钟熔铸,刃口特意开了血槽。
暮色中的邺县北门,孙大疤蹲在箭垛阴影里。他捏着从排水口找到的油纸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