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锈死在了一起,怎么都觉得不舒服。
关于接受现实的事,梅福妮还是不知道如何是好,但她总安慰自己,自己还年轻,仍有着充足的时间。
至于现在,是时候重新开始了。
穿好运动服,戴好护具,梅福妮离开了家。
明明只休息了一小阵,但熟悉的道路,却令她感到有些陌生。
原本整洁的街头,多了许多零碎的垃圾,一些流浪汉窝在角落里,在饥寒里尚未睡醒。
路灯与栏杆间,不知被谁挂上了各种各样的旗帜,建筑的外墙上还涂鸦起巨大的图案。
梅福妮驻足仰望。
那是狭长的、苍白的六目。
这是逆隼的标志,那于迷雾中显现的炽白六目。
逆隼的归来引起了赫尔城的震动,在这绝望的时代里,人们纷纷将希望寄托在这单薄的身影上,希冀他能如往日般,根除潜藏在城邦里的所有混沌。
放慢的脚步重新加速了起来,梅福妮沿着河道奔跑。
流经赫尔城的三条河流中,商河总是堆满了往来的船只,灰河则浑浊不堪,时不时散发起恶臭难闻的味道。
比较之下,梅福妮最喜欢沿着花河晨跑。
清晨雾气朦胧之际,哗啦啦的流水声中,无数的花瓣自上游而下,带着醉人的芬芳……
怪诞的世界里,这样的美好总是显得弥足珍贵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梅福妮停了下来,隔了几天再跑,她的身体有些不习惯,来到了河岸边坐下。
“哦,你来了啊?”
和蔼的声音从一旁响起,一位同样晨跑的老者路过。
梅福妮不知道他的名字,老者同样也不清楚梅福妮,两人只是经常在清晨偶遇,时不时会说上两句。
“嗯嗯。”
梅福妮解释道,“前几天工作上有些忙,就没来晨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老者放慢了脚步,关心道,“我还以为,你遇到了什么事情。”
“没有的,没有的。”
梅福妮摇了摇头,感谢起老者的善意,“谢谢喽。”
“哈哈,那我继续了。”
老者笑了两声,继续向前奔跑。
梅福妮原地休息了一会,回想起刚刚的对话,来自陌生人的关心,让她心底的阴翳淡薄了几分。
“呼,该继续了,梅福妮。”
梅福妮自说自话,迈步奔走。
老者的身影在前方显现,他停在了原地,望着一旁的花河,不知道在看些什么。
梅福妮与他擦肩而过,俏皮道,“你落后了。”
老者一言不发,目光死死地盯着河面。
梅福妮先是觉察到了他的异样,紧接着,她嗅到了。
原本萦绕在花河上的芬芳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闻恶臭,好像有成吨的尸体腐烂发酵,泛起浑浊的血腥味。
梅福妮缓缓地走到了河边,与老者一同望向河面。
曾经,花河被缤纷鲜花簇拥,花瓣随水流轻舞。
现在,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漂浮着破碎的尸体……残缺不全的手臂,断口处露出森森白骨的躯干,像是被粗暴撕扯下来的、扭曲变形的腿。
碎尸烂肉在河水中浸泡着,随着水流缓缓晃动,相互碰撞、挤压,肌肉组织外翻、能看到里面纠缠的血管和筋膜。
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,暗红色的血液与淡黄色的脓液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团团恶心的污渍,在河面上肆意蔓延。
两侧的河岸边,早已堆积起众多的残肢断体,有的被河水冲刷得发白,有的还带着新鲜的血迹。
恶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,浓烈而刺鼻,即便捂住口鼻,那股味道也能钻进鼻腔,让人胃里翻江倒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