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侍慌忙跑了进来,跪在地上,将信呈上,道:“陛下,信中并未有所注名,只说关乎我国之生死存亡。”
李渊一听“关乎国之生死存亡”,心头猛地一沉,也顾不上讲究什么规矩,一把从内侍手中夺过那封信。
信封是最普通的牛皮纸,连火漆都没封,只在封口处压了个模糊的指印,看着倒像是随手塞的。
他指尖发颤地拆开,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麻纸,上面的字是用炭笔写的,笔锋仓促却有力,墨迹边缘还带着些晕开的毛边——
“陛下亲启:此疫非魔种作祟,乃人为合成病毒,名‘蚀灵’。传染性极强,潜伏期最短半刻,最长三日,其常伤不可死,穿其头颅放可灭,然不可灭病毒根源。
病毒乃基因靶向型,专侵人及类人种族,借免疫细胞繁殖,变异极快。另,终南山冰叶花汁可延缓发作,速寻之。
匿者留字”
短短几行字,李渊读得额头青筋直跳,捏着麻纸的手都在抖。
殿内的裴寂和魏徵见他脸色不对,也凑了过来,等看清纸上的字,两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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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蚀灵病毒……基因靶向型……”裴寂喃喃重复着,脸色发白,“这匿者是谁?竟对病毒如此清楚?”
他看向内侍,问道:“这封信是谁给你的?”
内侍冷汗直流道:“是,是飞箭传信,不知其人……”
“那哪里信得!”裴寂怀疑道。
“当务之急,我以为不得不信!要是有个万一,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!”魏徵道。
他更在意那“潜伏期最短半刻”,眉头拧得死紧:“陛下,这下糟了!城外隔离驿站刚按五日之期布防,若是半刻就发病……那些正在驿站里待着的人,怕是已有隐患!”
李渊猛地将麻纸拍在案上,声音里带着惊怒,却又有几分庆幸:“幸好这信来了!不然按咱们先前的法子,怕是挡不住!”他抬眼看向殿外,声音陡然拔高,“传朕旨意!让秦琼即刻加派人手,将城外三十里内所有驿站的人重新清点!不管是刚进去的还是快出来的,一律转移到城北的废营——那地方四面是河,易守难攻!再让他把隔离期改成七日!每日三次派人查探,稍有异常,杀无赦!”
“臣这就去!”魏徵转身就要走,又被李渊叫住。
“等等!”李渊指着信上“冰叶花汁可延缓发作”几个字,“裴爱卿,你立刻带人去终南山!不管用什么法子,把冰叶花全采回来!多带些药农,再让禁军护着——沿途若遇流民,先给他们喝些清水,莫要让他们靠近,等采了花,回来即刻熬汁分下去!”
裴寂躬身应下,刚走到殿门口,又回头道:“陛下,那匿者……要不要派人查?”
李渊望着那张麻纸,指尖在信上摩挲着,沉吟片刻:“不必查。若他要害朕,不必说这些实话;若他是好意,查了反倒寒了人心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沉了些,“把信留着,等日后病毒之事了了,再论其他。眼下,先保住长安再说。”
殿外的风刮得更紧了,吹得殿角的铜铃“叮铃”作响,像是在催着时间。
李渊重新坐回皇座,指尖还捏着那张薄薄的麻纸,纸上的炭字被他捏得发皱,却也捏出了几分底气——至少此刻,他们知道了该往哪里使劲。
……
两个时辰前,丑时二刻。
极夜教,天主司。
“老白,你这信是不是少了点什么?”夜无寒看着手中拟定的信问道。
“哦?教主大人是觉得哪里少了?”白仁生疑惑道。
“我记得这病毒还有一个特性是魔化后过了几天会自己死亡,这个没加吗?”夜无寒道。
白仁生他昨天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