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僵在半空,眼里的龌龊褪了大半,只剩些不甘和惧意,垂着头不敢看领头的武士。
“属下知错了![部下が间违っている!]”
领头武士轻瞥了山本兄妹二人,转身道:“走![行け!]”
“是![はい!]”
武士们离开了,可刚刚发生的场景引起了所有人的疑心。
武士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,牢房里那层紧绷的薄冰才似被暖风融开,却又凝出更稠的疑云。
黄盖天先松了攥着木碗的手,指节泛着青白,他往地上啐了口,没啐出声,只低骂句“狗东西”,视线却不由自主往山本兄妹那边落。
“想什么呢?”黄盖天走过来,蹲在他们对面,捡了块还算干净的稻草擦着木碗沿,“那狗武士没碰着你吧?”他问的是晴香,语气比先前软了些。
晴香疑惑了一阵,随后往菊郎身后缩了缩:“谢谢。[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。]”
之后牢房再度恢复了寂静,可山本菊郎却能明显地感觉到,牢房中的人看他与晴香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敬畏。
……
“不要!你们给我打了什么!身体好痛!”
一个男子被锁在一张铁皮椅子上,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给他注射了不明的液体,眼前的玻璃门有几个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紧紧盯着自己。
没过多久,这个突然瘫倒在地。
男子的嘶吼卡在喉咙里,变成嗬嗬的抽气声。
注射针管被猛地拔走,针尖还挂着透明的液珠,滴落在他手背上——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,像有无数条墨色的小蛇在皮下钻窜。
“痛……”他蜷缩在铁皮椅子上,指节抠进椅面的缝隙,指甲崩裂渗出血,却浑不觉疼。
那疼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,像被烧红的铁钎子反复捅扎,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,连眼球都胀得要炸开。
玻璃门外,穿防护服的人正低头记录着什么,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此刻听着比针还刺耳。
突然,他的脊背猛地弓起,像被无形的手拎着后颈。
皮肤下的青黑蔓延得更快了,顺着脖颈爬向脸颊,把眼白染成浑浊的灰,瞳孔却缩成了细窄的竖缝,像极了深夜里窥人的兽。
“咔吧”几声脆响,是他的指骨在变长,指节处鼓起狰狞的疙瘩,指甲疯长着弹出半寸,尖端泛着哑光的黑,刮过铁皮椅面时划出刺耳的白痕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他张着嘴,却吐不出完整的字。
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烂泥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腥甜的铁锈味。
肋骨处传来撕裂般的疼,不是骨裂,是皮肤在被撑开——后背上竟冒出了几簇黑色的硬毛,短短一截,却根根扎得笔直,像刚从腐土里钻出来的荆棘。
穿防护服的人停下了笔,玻璃门外的目光全聚在他身上,有冷漠,有期待,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惧意。
他猛地抬起头,那张原本还算周正的脸早已走了形。
颧骨高高凸起,嘴角往耳根扯着,露出尖利的犬齿,齿缝间淌下黏腻的涎水,落在地上“嘀嗒”作响。
刚才还在喊疼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一片浑浊的凶光,扫过玻璃门时,像在打量一块即将被撕碎的肉。
“こう。”玻璃门外有人低低说了句,声音发颤。
这句话像根引线,点燃了他体内最后一点人的意识。
他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咆哮,猛地撞向铁皮椅的锁链——那铁链竟被他撞得“哐当”作响,连接处崩出细小的铁屑。
后背上的硬毛越长越密,顺着脊椎往下爬,连手臂上都覆了层薄薄的黑绒,指爪再一划,竟在铁皮椅上留下五道深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