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泛着水光,眼尾却是忍耐的红了起来。
乖乖说苦,药自然苦,恐怕他觉得苦的不是药,而是没有人陪伴。
想到当时毁去慕家,从其说去乖乖儿时,那般折腾她的乖乖,她就恨不得鞭尸。
鞭尸?二字从苏玉笙脑子里划过,她不动声色的想着,赶明她就去,正好再出出气。
苏玉笙点点苏云暮的鼻尖,艰难的含笑问他:“那你说要怎么办?”
苏云暮摇头,“不吃药。”
他坚持着。
苏玉笙无奈,“那你先睡一觉。”
“嗯。”
苏玉笙揉揉他的乌发,“我让你姐姐们给你铺榻,你先坐着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苏云暮边点头,边伸手拽着苏玉笙的衣角,生怕她走了似的。
苏玉笙屏息闭目,乖乖身上秘法解去,又回了一魂二魄,自始就是清清冷冷的样子,只有少数时候能见到他如此娇软的一面。
苏玉笙知道他有那个实力,脾性也和小叔叔差不多。
能让一贯清冷的因着噩梦一大早过来书房寻她,身上还起了热,恐怕做的噩梦叫他害怕了,一时识海有些不太清明。
清冷也好、娇软也罢,乖乖从始至终都是极为亲近家里人的,不过一到这时候,依赖性便显露了出来。
苏玉笙这般想着,吩咐苏玉菡和苏玉延两人,“你们去抬一张榻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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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初、玉晚,你们去拿被褥过来,玉楼,你将后面的珠帘放下。”
“好。”五人应着,各做各的事情。
苏玉画起身,“我去为暮儿熬药。”
“嗯。”
不多时,苏玉菡、苏玉延搬了一张华美精致的榻过来放到书柜前面一大片空白的地方,这是她们专门为暮儿准备睡觉的软榻,如今派上了用场。
榻堪有一张床大,当时用了金丝楠木打的,很是厚重,榻背雕刻成了云焰,连绵不断的刀锋可见手艺的精湛,堪为上等。
两边的扶手和榻背差不多一般高,雕刻的纹路处处流畅,摸上去不会划破了手指。
下面连着的自有脚踏,丝毫不担忧脚放在哪里。
榻涂了红漆,雕刻的每处都上了色彩,更显榻的华美,两头扶手上缀了一圈的东珠,颗颗都有鹌鹑蛋大小。
榻背上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,上头盖着鲛纱,以免夜明珠光亮伤到了眼睛,镂空的前端更是缀满了星空石,点点碎碎,似是星河撒下。
苏玉初、苏玉晚抱了许多被褥过来,苏玉竹起身从苏玉初手里拿过铺的,一层又一层在上面。
苏玉竹更是时时注意被褥是否折了皱了,以免伤到了肌肤,等到铺了十多层的被褥,足够的软乎之后。
苏玉竹铺上了光滑的云凰锦,长的全都落到地上,脏了无妨,再换新的。
如同云柔和的云锦,最适合铺床。
要是外人知道,万金难求一寸的云凰锦只是为了铺床,肯定会活活气死。
万两一寸云凰锦,难求不见寸寸金。
若得凰锦半匹布,不教金山难花完。
得了云凰锦半匹,一座金山都不够买布的钱。
苏玉竹拿了苏玉晚手上的被子,铺在凰锦上面,上好的棉花配上云锦,应该不能伤到暮儿。
苏玉初三人下来,苏玉楼放下了帘子。
苏玉笙看着昏昏欲睡的苏云暮,“乖乖,你自己去睡觉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“去吧。”
苏云暮的眼眸半睁不睁的,起身的时候显然没有站稳,苏玉笙一惊,“乖乖。”
“大姐,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