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下,落日的残晖将大旗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在大旗的正前方,自马背跳下的白袍男子望着前方的众多黑衣甲士,看上去十分微妙。
眼下他的身边已是不剩任何白衣甲士,就是侯晋永,也在刚刚与对方的统领“同归于尽”。
最后的将军营与先登营全军覆没,侯晋永与李染双双出局,仅存的自己眼下也是被近百名镇北军甲士围住。如此情形,不免让郭羽觉着有些尴尬。
他,是不是玩脱了?
斗阵一开始,郭羽便认识到了两方实力的差距。是以,他并没有打算从正面击败对方,而是决定依靠其他的方式来拿下这一场比试的胜利。
用三营围攻对方的先锋,再被其后援所击溃,乃是他故意为之。他要的便是用看似脆弱的本阵将对方主力吸引住,从而为卢伯那支偏师创造奇袭本阵的机会。
一切也确实都在如他所计划的那般进行,正面的镇北军主力被他的将军营与先登营所拖住,卢伯也成功绕开正面战场,直朝对方本阵而去。
不过,这百密终有一疏,郭羽到底是错估了镇北军的强悍程度。
在对方接连不断的猛攻之下,最初他还能依靠将军营的阵型以及先登营的骚扰来稳住局势,但随着时间的推进,他手下的甲士也难免会疲惫,而那要来回奔波的先登营便更是如此。
终于,精疲力尽的他们被镇北军抓住机会一举击溃,连带着李染在内,先登营全数出局。
没了先登营的牵制,剩下的将军营处境无疑要变得艰难起来。在镇北军的全力进攻下,纵然他们奋力抵抗,终究也是无济于事。
在将军营全灭后,镇北军尚余百甲,而白袍军这边则是只剩下郭羽一人。
“郭将军,认输吧。”
看着孤零零守在大旗前的郭羽,铁锋营的统领开口道:“大局已定,挣扎无异。”
听见这话,郭羽挑了挑眉,他举起长枪,但不知为何又很快地将之放下。
“你说的不错。”
白袍男子咧嘴笑道:“大局已定。”
……
经过一场激战后,镇北军虽是将卢伯以及他所领偏师全部消灭,可同样也是付出不小的代价。
包括梅韫桦在内,共计四十余人离场,倘若算上后续赶来的执锐营,那么便是有近八十人出局。
仅仅三十人的奇袭,对手还是镇北军的一众骄兵悍将,能取得如此战果,不可谓不惊人。
不过,这样的结果对于镇北军来说,倒也不是不能接受。毕竟,这支偏师一灭,白袍军便是败局已定,再无得胜的可能。
然而,正当他们以为一切已是尘埃落定之时,那足以扭转这场比试胜负的异变骤然发生。
只见三道身影猛地从人群蹿出,于重甲营那已是被冲得零零散散的方阵中穿梭而过,直奔前方“刘”字大旗而去。
他们的动作迅速异常,两条腿前后倒蹬的快到几乎要生出残影来,那副着急的样子,就好像城北的李大妈赶着去菜市场一般。
这忽然之间发生的状况,让周遭的镇北军甲士俱是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实在是不明白同僚为何有如此举动,一个甲士直接朝着三人的背影出声问道:“哥几个干啥啊这是,这家伙急得火急火燎的,家里婆娘跟别人跑了咋的?”
兴许是觉着大局已定,放松许多的他话里也是带上了些打趣的意思。
不过,回答他的却是梅韫桦异常急切的呼喊声。
“拦住他们三个,快!”
情绪激动之下,男人那张本是白白净净的脸隐隐有些发红。
自看到那叫被人丢弃的白裤子起,梅韫桦便意识到不对,而那忽然冲出的三人则无疑是印证了他的想法。
这三人,一个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