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7章、灭国级工程(1 / 4)

光宗耀明 冬三十娘 4022 字 28天前

凶饥之因有三:曰水,曰旱,曰蝗,地有高卑,雨泽有偏被,水旱为灾,尚多幸免之处,惟旱及而蝗,数千里间,草木皆尽,或牛马毛,幡帜皆尽,其害尤惨过于水灾。

这是《农政全书》里备荒篇的内容。

在此刻的泰昌十七年底,徐光启已是南都大员,他还没有那么多丰富的农业经验,在二十二年之后刻板付印出《农政全书》来。

但朱常洛早就设了博研院,执政院下更是设了农业部,农政方面又岂会疏忽?

天气变冷,会导致地表水蒸发量降低,气候变得更加干燥,所以旱灾会增多。旱灾多时,又更容易引发蝗虫集中孵化,形成蝗灾。

《左传》里,惜字如金的古籍就记载了鲁国蝗灾十六次。

汉末,连年旱、蝗,赤地数千里,草木尽枯,人畜饥疫,死耗太半。

有唐一朝,载于史册的大蝗灾多达四十二次。贞观二年,李世民在长安举行法事“禳蝗”,祷曰:人以谷为命,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但当食我,无害百姓。

然后他来了一把“吃蝗虫”。

但李隆基时,开元初期朝堂反倒对于如何应对蝗灾有争议。宰相卢怀慎说,“杀虫太多,有伤和气”。白居易还写诗说“捕蝗捕蝗竟何利,徒使饥人重劳费。一虫虽死百虫来,岂将人力竞天灾”。

一时间,民间都只建八蜡庙和虫王庙祭祀蝗神,民众甚至“或于田旁焚香膜拜设祭而不敢杀。”

这种情况把姚崇气得不行,直言“庸儒执文,不识通变!”。力请之下,李隆基才下令灭蝗,“由是连岁蝗灾,不至大饥”,“蝗因此亦渐止息”。

宋孝宗时,更颁布了一部《捕蝗法》,出资鼓励民众灭蝗。

蒙元时呢?一百零三年里蝗灾六十六年,尤其是至正十九年,从南到北数十个州县皆蝗,食禾稼草木俱尽,所至蔽日,碍人马不能行,填坑堑皆盈。饥民扑蝗以为食,或曝干而积之,又罄则人相食。

朱常洛看着杨涟和黄尊素主持研究的成果,旁边则是刘若愚奉命整理出来的这两年专门报灾统计。

“卿等应对有方,这三年没有因旱蝗酿出乱子。”朱常洛看着叶向高他们,凝重地指了指刘若愚整理出来的东西,“不过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,有些地方已经连续三年有蝗灾了,备灾还得再重视一些。”

气候变化对此时技术条件下的农耕影响实在太大,而且都是迭加的效果。

气温降低,首先就是水稻减产;尽管早就在清整兴修水利,但旱灾时灌溉更难,自然进一步加重旱情;再有蝗灾,减少了产量的作物又会被大规模啃噬;再加上河流封冻,转运难以及时,赈灾难度更大。

就算一直很重视这件事的朱常洛也认为:可能还没到真正明末那种严酷的大灾连连阶段。再加上自己多少有些安排,地方虽报了灾,但只报到了执政院。朱常洛放了权,又建立了备灾救灾体系。应对既然有方,没有搞出惨状,平常便不会当做多大的事。

所以朱常洛见泰昌十五年后,泰昌十七年又都提前入冬,就专门过问了一下。

这才发现其实已经有些地方从泰昌十五年就出现了蝗灾,连续三年了,今年蝗灾仍旧爆发。

今年入冬又早,明年恐怕仍会再起蝗灾。

对于预防蝗灾和蝗灾处置,如今已经有颇多办法。深耕、烧荒、水灌,蝗虫的生存空间会被压缩到了荒地上。这些年,一直是鼓励开荒的。

禁捕鸟、鼓励养殖鸭子等家禽,普及蝗虫做饲料、肥料,这些也已经是农业部的工作。

华夏如此重农耕,数千年来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应对方法。

唐时就知道“夜中设火,火边掘坑,且焚且瘗”,利用蝗虫的趋光性在蝗灾爆发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