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快!水的(1 / 5)

缘,永无止境 阿玲啊 5619 字 23小时前

渡清渡

第一章 寒江渡雪逢

天启二十七年,腊月廿八。

鹅毛大雪连下了三日,将整个江南罩得一片素白。寒江渡口的石阶冻得溜滑,码头边唯一的茶寮里,沈清辞拢了拢身上半旧的月白棉袍,指尖因着冷意泛着青。她面前的粗瓷碗里,茶汤早已凉透,几片蜷缩的茶叶沉在碗底,像极了她此刻悬而未决的心事。

“姑娘,这雪再下下去,今日怕是没有船过江了。”茶寮老板是个脸膛黝黑的汉子,端着一壶新煮的热水过来,往她碗里续了些,“您都在这儿等了两天了,要不先去镇上寻家客栈住下?”

沈清辞抬眸,眼尾微微上挑,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婉,可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执拗。她轻轻摇头,声音清浅如浸了雪的泉水:“多谢掌柜的,我再等等。”

她等的不是寻常的渡船。三日前,她从苏州府动身,怀揣着父亲临终前交托的密函,要渡江往金陵去,寻那位素未谋面的镇北侯萧渡。父亲是前朝翰林院编修,因卷入党争获罪,临终前只反复叮嘱她,此去金陵,务必将密函亲手交给萧渡,且一路之上,万万不可暴露身份。

正想着,渡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踏碎了雪地里的寂静。沈清辞下意识地侧过身,将自己隐在茶寮的角落里——这些日子,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,虽未看清人影,可那若有似无的窥探感,让她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
马蹄声在茶寮外停住,接着是靴子踩在积雪上的“咯吱”声。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,身姿挺拔如松,肩上落了层薄雪,却丝毫不显狼狈。他抬手掸了掸衣摆,露出腰间悬挂的一块墨玉令牌,上面刻着一个遒劲的“萧”字。

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,指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密函。是他?镇北侯萧渡?

男子似乎并未留意到角落里的她,径直走到柜台前,声音低沉如寒潭:“掌柜的,备一壶热茶,再要一碟点心。另外,问你件事——这两日,可有一个穿月白棉袍、梳双丫髻的姑娘在此等候渡船?”

掌柜的愣了愣,下意识地朝沈清辞的方向瞥了一眼。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忙低下头,用衣袖遮住了半张脸。

“姑娘?”掌柜的挠了挠头,“倒是有一位姑娘在这儿等了两天了,可她……”

“可她怎么了?”萧渡追问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辞的方向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
就在这时,茶寮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几个穿着黑衣的人闯了进来,为首的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茶寮里的人,最后定格在沈清辞身上:“找到她了!带走!”

沈清辞脸色煞白,起身就要往外跑,却被黑衣人拦住了去路。她慌不择路,竟直直地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。抬头一看,正是萧渡。

“别动。”萧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,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,“跟着我。”

他将沈清辞护在身后,面对那几个黑衣人,语气冷得像结了冰:“你们是谁?敢在我的地盘上抓人?”

为首的黑衣人显然认出了萧渡腰间的令牌,脸色变了变,却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侯爷,我们是奉了吏部尚书大人的命令,捉拿叛臣之女沈清辞,还请侯爷不要插手!”

“叛臣之女?”萧渡挑眉,目光落在沈清辞微微颤抖的肩上,“我倒要问问,沈编修忠心耿耿,何时成了叛臣?你们凭什么抓她?”

黑衣人语塞,显然是没料到萧渡会公然护着沈清辞。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,是渡口的开船铃。萧渡趁机拉着沈清辞,快步往渡口跑去:“快走!”

两人踩着积雪,一路狂奔。沈清辞的裙摆被雪打湿,跑起来有些吃力,萧渡干脆反手将她打横抱起,纵身跃上了一艘正要离岸的乌篷船。

船家见是萧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