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多病扭头,“……”
他装模作样地拂下衣服,“风刮的,风刮的。”
事实上,他也曾直直倒地。
整个后背,都陷进了沙土的怀抱里。
阵法织就的梦境中,他行在清明的雨路上,又碰到了捡李莲花糖袋的乞丐。
乞丐说,沙漠里,躺了具满身带血的白衣尸体。
他心急如焚地找去,却遍寻不得。
慌乱中,一个念头冒出,找不到就是还活着,对,就是还活着。
慢慢地,他醒了。
遂再度在林子里逛,逛着逛着,他后知后觉。
跟李莲花的日子久了,心也在潜移默化中,沉淀了不少。
“走了,找人。”方多病朝南宫弦月道。
两人踏上小径,避着转动的树木走。
走了没多久,林木竟凝滞了下来。
晕眩感消弭殆尽,世界变得明晰。
他们远远望见,星罗棋布的树干间,有两道高壮的身影相向行来。
“阿飞,”方多病招手,“你们看见李莲花和李相夷没?”
两个笛飞声摇摇头,顺嘴问,“你们也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南宫弦月摊手。
正说着,不远的地上,为月光投出了两抹斜斜的人影。
四人警惕地仰头,继而瞳孔泛出或隐或现的惊喜。
树顶上,一红携着一白,两人驰行如风。
“李莲花!”
“李大哥!”
方多病和南宫弦月扬声呼道,“你们没事吧?”
李相夷搂着李莲花,飞身而下。
脚尖点地的那一刻,四人刚好凑至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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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们衣带血迹,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大战,还不太好受。
“没事。”两人却一同道。
“死狐狸,你们诓谁呢?”方多病随便扯高一条胳膊,都不见全然无恙的。
意识到有个字不吉利,他又“呸呸呸”地呸掉。
剩下三人很是认同。
李莲花和李相夷一致错开他们目光,扭往后看。
“邱无涯追来了。”
四人也注意到了,正有一道黑影踏梢而来。
不出一会,便已立在附近的枝头,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们。
他背着月,面部一片阴翳。
“好,如此甚好。”邱无涯语含轻笑。
“今日齐聚一堂,我便都了结了你们。”
“你们作伴上路,也有个说话的。”
笛飞声步至最前,大刀锵然出鞘。
“谁输谁赢尚未定。”
“我劝你做个准备,早唤你儿子来接你,免得黄泉路上,连个说话的也没有。”
邱无涯怒从中起,攥紧了剑,“逞口舌之快,看剑!”
他飞跃而下,一剑长泻祭出,直逼笛飞声面门。
“你们退后,我去杀他。”笛飞声执刀迎上。
“我也去杀他。”小笛飞声瞥眼,躲后面但刎颈在握的李莲花,少师起锋欲上前的李相夷。
“你们有伤在身,还是疗下伤吧。”
又对旁边的两人,言简意赅道,“护法。”
方多病和南宫弦月“嗯”了声,他们的内力,没笛飞声他们的暴烈,更宜作助疗之用。
于是一人一个,拽着李莲花和李相夷往更后面去。
后者挣扎了一下,短暂地认命。
李莲花内力几乎山穷水尽,李相夷内伤颇重,确实需要缓和一下,哪怕片刻。
遂向笛飞声他们叮嘱一句,“邱无涯已今非昔比,当心。”
言罢,随方多病两人,到真气不易波及的地方。
李相夷盘腿打坐,运转扬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