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莲花他们被团团包围了。
四面八方都是人,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不止有万圣道的人,还有镜天宗和漠北邪教的人。
甚至四顾门和金鸳盟的人,也置身其中,敌我不分地对他们刀剑相向。
“无颜。”小笛飞声拧眉,叫了声自己下属。
可惜,无颜只是木愣愣地执着兵刃,并不理睬。
李相夷也唤了声刘如京,对方也无动于衷。
他面色凝重道,“他们被控制了。”
一个个的双眼无神,表情麻木。
“看来,”李莲花不安地搓了两下指头,“母痋果然已经落到封恪手里了。”
而且在来不及繁衍子痋的情况下,就能操纵这么多人,威力可见非同凡响。
一百多年前的南胤,号召“邪兵”一统西南的传闻,也许不仅是传闻而已。
“那我们怎么打?”方多病握剑的手,酸痛不已。
刚那一战,已是身心俱疲。
现在还有一堆人,对他们虎视眈眈,该如何是好?
况且,这堆人里,一大半是自己人,打还是不打?
众人回答不出来。
一向喊打喊杀的笛飞声,都沉默了。
正苦闷着,人群让开一条道,一个白袍人摇着扇子,闲庭信步地迈上前来。
余光瞥了眼地上的尸体,嘴角噙笑道。
“邱盟主死得其所,真是要多谢你们了。”
李莲花冷笑一声,“就是他不死,也会被你控制吧。”
“错了。”封恪合上折扇,悠悠一指对面。
“不止他,还有你们。”
李莲花他们,自然猜到了这种可能。
封恪按兵不动,没有立刻让人扑上来,想必就是想用母痋,让他们成为傀儡,为自己所用,从漠北一路逼进皇城。
哪怕他们不愿,也难以抵抗。
吱——
一只飞虫,从封恪的袖里飞出,趴到扇子上。
尾腹一振,绿光闪烁。
登时,方多病、两个笛飞声,还有南宫弦月的脑袋,刺痛起来。
像神经,突然绷直了。
南宫弦月之前没体验过,猝然来一下,实在痛得“新鲜”。
他虚汗立马冒了出来,低声道。
“这东西,这么要命的吗。”
“要命才不是最可怕的。”深有经验的小笛飞声,沉沉道。
最可怕的,是失去你自己。
话音刚落,母痋又吱吱几声,比先前更为尖锐。
一道接一道的声波,贯进脑子里,仿佛数万万块生锈的废铁片,间不停歇地刮蹭。
四人捂住脑袋,身形摇晃。
李莲花和李相夷,对此毫无反应。
封恪目光一狭,“这母痋,竟奈何不了你们。”
想到什么,扇子一敲手心,“也对。”
“不过,”他不是很在意,“就凭你们两个,也妨碍不了什么了。”
母痋抖了抖身子,绿光更盛,像好几只萤火虫,团聚在了一起。
方多病四人,视线涣散了一下,抱头的手缓缓垂落,转而攥紧了刀剑。
弹指后,四双眼蓦地抬起,盯住了李莲花两人。
刃口对准他们,步步逼近。
两人五味杂陈往中间缩,背靠背抵在一起。
“阿飞,小宝。”李莲花喊眼前的人。
“老笛,南宫。”李相夷叫面前的人。
可惜,距离只是减短。
六个人形同陌路。
封恪悠然地欣赏着这一幕。
并后退几步,拽着绳子拖了个人上前来。
“堂兄。”
主阵毁后,“镜花水月”散去,封磬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