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。”李相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。
“那你念吧。”李莲花说。
丰沛的内力,可以让声音更具穿透力。
下一秒,李相夷洪亮的声音,响透树林。
“燃汝之躯,驱汝之魂。”
“祭我燧弇,业火焚天!”
母痋的触角晃了下,翅膀也动了下。
然后…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封恪还上手护了下母痋,以防它真的有感应,从而飞走。
事实却是,无事发生。
林里的风,这会子变小了,一切的动静都细微入耳。
李相夷有点尴尬。
里三层外三层的人,都是木木然的表情,让他更尴尬了。
“……封盟主说错了?”他悄咪咪地传音,怀疑着找补。
李莲花低头,“呃”了一声。
“你用南胤话试试。”
刚说的,是汉话。
李相夷“噢”了一声,接着坦言,“我不会。”
李莲花叹了口气,“我来吧。”
而立之前,他只在单孤刀的案中,向苏小慵讨教过一些简单的南胤话。
祭文的这四句话,连苏小慵都不清楚读音,他自是不知。
是来到这个时空后,封磬教他的。
现下教给李相夷,还得考虑音一时发不发得准,几遍才能准的问题。
他当时学,也不是一遍就过的。
很浪费时间,倒不如自己来。
他强顶着李相夷带来窘迫,开嗓大声颂出祭文,以承载着半数血脉,没落百年的语言。
“燃汝之躯,驱汝之魂。”
“祭我燧弇,业火焚天!”
朗润有力的声音,吹开历史的灰尘,回荡在月下。
就连对立面的封恪,一时间都被勾起了,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,关于南胤的集体记忆。
是古老的仪式,神秘的召唤。
母痋张开翅膀,上下扇动,向空中飞去。
封恪驱散祭文的回音,眼疾手快地捞回去。
升腾起希冀的李莲花他们,呼吸不由得滞了下,心又悬起。
封恪牢牢攥紧母痋,“它只要在我手里,你们能耐——”
话没吐完,只听得“吱”的一声——
他头晕目眩。
神经一阵麻痛,手不自觉地张开,母痋飞了出去。
他下意识再出手去抓,可眼前重影,连母痋也是恍惚的。
五指一蜷,到手的是空气罢了。
母痋在空中盘旋几圈后,循着一个方向俯冲。
先是在李相夷头顶停了停,触角摇摆一番。
最后,落到了李莲花肩上,又是晃触角,又是振翅膀的,尾部的绿光还一闪一闪的,似在显示着某些情绪。
李相夷瞥了眼道,“想不到还真有用。”
“嗯。”李莲花食指拨下母痋,后者亲昵一蹭。
其实,业火母痋迟早会循李莲花而去的,毕竟是他的血养出来的。
即便有人将它锁在手里,困于铜墙铁壁之内,它也会反射性地,用尽所有办法逃离。
只是降世不久,感知能力还不是很成熟,它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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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长久休眠的成熟母痋,感知能力同样是封冻的,也需要时间去觉醒。
而时间在斗争与较量里,是极其宝贵的。
差上弹指,结果便可能距以千里。
在南胤的传说中,燧弇贵为邪神,痋虫是他的使者。
当祭文响起的那一刻,会成为一种指引,跨越时间的障碍,在混乱的路线里,让触角筛选到,它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