斟满酒。
刘国栋心里明白,李厂长这话七分是玩笑,三分是试探和真心赏识。他当然不可能答应,但也不能直接驳了李厂长的面子。端起酒杯,神色恭敬而诚恳:
“李厂长!您这话,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! 能得您这么看重,是我刘国栋的荣幸!我先干为敬,感谢您的厚爱!” 他一仰头,把酒喝了,然后才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:
“不过,杨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,轧钢厂也正是用人之际。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,那不成逃兵了?部队里可没这个规矩! 再说,咱们两厂是兄弟单位,我在哪儿干,不都是为咱们国家的工业建设出力嘛! 以后机修厂有什么事,只要李厂长、王科长一声招呼,我刘国栋绝对随叫随到!”
刘国栋这番话,既表达了感激,又表明了立场,还抬高了格局,说得滴水不漏,给足了李厂长面子。
李厂长听了,非但没有不高兴,反而更加欣赏刘国栋了!他指着刘国栋,对王科长大声笑道:“老王!你看看!你看看! 我就说嘛!有情有义,有原则! 是老部队带出来的好兵!老杨真是捡到宝了!” 他也不再提挖人的事,痛快地举起杯:“好!小刘,你说得对!在哪都是干革命! 来,为了咱们的战友情,为了兄弟单位的协作,再走一个!”
“敬李厂长!敬王科长!敬咱们的战友之情!” 刘国栋再次举杯,气氛达到了高潮。
王科长也连忙举杯附和,心里暗暗佩服刘国栋的应对得体,本来以为刘国栋是从兵营里走出来的,说话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,可事实基本上都快把自己的厂长捧到天上去了,怪不得这年轻人这么年轻就能爬到这个位置。
这顿原本计划中的工作午餐,因为李厂长与刘国栋意外发现的“战友”身份,彻底变了性质。酒桌上的话题,从厂务交流、安全建议,迅速转向了军营往事、部队趣闻、战友情深。李厂长仿佛找到了知音,情绪高涨,谈兴直接就上来了,一杯接一杯地劝酒,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。
什么叫情绪价值?刘国栋这就叫情绪价值,把李厂长哄的嘴就没合拢过。
刘国栋心里清楚下午还有工作,但面对李厂长这位热情似火的老前辈,他实在不好扫兴。更重要的是,这种基于共同经历的私人情谊的建立,往往比公事公办的交流更能拉近两个单位的关系。于是,他也放下矜持,陪着李厂长畅饮畅谈,每次敬酒都理由充分——敬老班长、敬老部队、敬战友情……态度恭敬,礼数周全,根本不让李厂长有拒绝的由头。
这可苦了作陪的王科长。他原本的任务是搞好接待、促进工作,现在完全变成了陪酒和捧哏。他既要跟着李厂长的节奏一起夸赞刘国栋,又要适时地添酒布菜,活跃气氛。起初,他还想着和李厂长打个配合,适当控制一下节奏,还想让刘国栋这个喝好。
然而,几轮酒下来,王科长就暗暗叫苦不迭!他发现自己和李厂长的“配合”在刘国栋深不见底的酒量面前,简直不堪一击!
本来王科长这边还想着啥,他这两个老油条不把这个年轻人惯的。不省人事,那不是轻轻松松哪里想到。
刘国栋喝酒极有章法。他从不主动猛攻,但每次李厂长或王科长敬酒,他都爽快接下,而且必定找由头回敬,礼数上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。他喝酒的速度均匀,面色如常,眼神清明,说话逻辑丝毫不乱,甚至越喝越显得沉稳。反观李厂长,开始还气势如虹,几两白酒下肚后,脸越来越红,话越来越密,拍桌子、搂肩膀的亲密动作也多了起来,明显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。王科长自己也是头晕眼花,脚下发软,强撑着才能坐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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